杜夷陵單手扛著一隻壽棺,跟著周倚橋離開密室之時,整個趙府上下,已經被踏月仙門埋伏的修士所控製。
看到跟在周倚橋身後出現的杜夷陵,為首的一名元嬰修士當即上前,朝著周倚橋躬身一禮後,才向著杜夷陵開口問道。
“師兄,趙家上下已經全數控製,幾個與趙家接觸的過的修仙勢力,宗主他也已經派宗門弟子團團圍住,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杜夷陵將裝著趙元稹的壽棺丟給問話的元嬰修士,看向周倚橋。
“沒看到前輩還在這裡,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我嗎?”
周倚橋望著杜夷陵,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並無異議。
他的目光在被控製的趙家族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扛著壽棺的那名元嬰修士上。
“趙家的罪行必須公之於眾。”
“這不但是為了能讓你們踏月仙門,在清理那幾個與趙家有所勾連的修仙勢力時,能夠得到周遭修仙界的支持,也是為了我手中器靈的遺願。”
“當然,趙家所犯的具體內容無需公布,隻有模棱兩可的罪行,對你們踏月仙門來說才最為有利。”
那元嬰修士聞言一愣,偷偷看向周倚橋身後的杜夷陵,見到後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他才頷首允諾,扛著壽棺快速離去。
“前輩,我們接下來......”
周倚橋揮了揮手,邁步率先走出了趙府。
“走,先去審一審那個夏霜宗的弟子,問問趙元稹贈與的功法為何物,那轉生花又有什麼作用。”
月色之下,周倚橋和杜夷陵並肩而行,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他們穿過了趙府的庭院,來到了之前白衣男子與趙通來交談的涼亭。
涼亭內,那白衣男子正端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的表情平靜,但眼中卻難掩焦慮之色。當他看到周倚橋和杜夷陵走來時,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惶恐,隨即迅速站起身來。
“兩位前輩......”
周倚橋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進涼亭,目光如電,緊緊鎖定白衣男子。
“你是夏霜宗的弟子?”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他能感受到周倚橋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壓,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懼。
“是的,晚輩夏霜宗弟子,夏岩。”
“夏岩,我們來此,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杜夷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代替周倚橋問道。
夏岩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請問......前輩想要問什麼?”
周倚橋從袖中取出了那本《靈根轉生術》的典籍,丟在了白岩麵前的石桌上。
“這是趙元稹,或者說趙通來給你的,是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冽。
夏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之前被突然出現的踏月仙門弟子留下時,他心中還尚且留有一絲僥幸,但現在,認為隻要自己不主動提及,關於趙家的秘密便能暫時隱瞞下去。
但此刻,麵對著眼前這兩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前輩,尤其是那本熟悉的《靈根轉生術》赫然出現在眼前,他所有的幻想都化為了泡影。
“是......是的,前輩。”
夏岩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幾乎細若蚊蚋。
“十數年前,師尊他老人家困在金丹中期已久,修為難以寸進,宗門上下皆為此憂慮。”
“一日,趙通來突然造訪我宗,聲稱手中有一部古籍,名曰《靈根轉生術》,能助人重塑靈根,甚至有可能突破瓶頸,晉升更高境界。”
“師尊起初半信半疑,但在趙通來展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成果’後,終是動了心,決定冒險一試。”
“突破瓶頸?”
周倚橋冷笑一聲,目光如刀,直刺夏岩的心底。
“你可知道,這《靈根轉生術》並非正道之法,其背後隱藏的,是掠奪他人生機,以滋養自身修為的殘忍手段?”
周倚橋目光如劍,死死地盯著夏岩的雙眼。
夏岩渾身劇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到嘴邊的狡辯之詞也瞬間噎了回去
“一開始......一開始確實不知其中詳情,隻道是此法能夠助師尊他老人家修行,隻是後來......”
“隻是後來想要更快修行,便嘗試自行煉製轉生花,發現此物需要無數凡人的生命作為祭品,方能催生其效力。”
“而你的這位師尊,已經嘗過了快速提升修為的甜頭,再無法自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