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麼?”一個匈奴壯漢聲如洪鐘的問道。
“啟稟白羊王大人,兩百一十五個部落的使者,已經帶著祭拜天神的祭品到達大營。
如今隻差吉提部落的使者還未到齊。”一名匈奴人恭敬的說道。
“吉提部落?難道吉提的當戶也起了異心麼?”白羊王皺著眉頭問道,臉上有些許怒氣。
“回稟大人,應該不是,據與他們相鄰的部落使者所說,幾日前吉提部落的當戶突然暴病而死,如今掌權的是一個五歲的娃娃。”那名匈奴人回道。
“五歲的娃娃?”白羊王聞言臉色好了一些,隨後吩咐道:
“那你便去將他們的祭品都整理好,準備祭祀天神。
至於吉提部落,便不用等他們了。”
“屬下遵命。”那名匈奴人說罷便退了下去。
因為這次祭祀一共來了大小一百多個部落的使者,每個部落來的使者人數不是很多,但最少的也要將近兩千人。
並且白羊王有將近十年沒有舉行這麼隆重的春日祭祀了,所以這次他們帶來的祭品唯恐不豐厚。
這麼多祭品聚集在一起,便是件大工程,需要他仔細安排!
更何況祭祀結束後這些祭品都是要落到他們白羊王的手中,所以他也要提前觀察好祭品的底細,這樣才能有個準備。
他剛剛看到有使者帶來了一些秦朝的女子,容貌不俗,這也讓他有些心癢癢,便加快腳步向祭品的地方趕去。
而白羊王此刻正一個人坐在大帳內,望著酒杯怔怔出神。
清澈的酒中映出他有些許斑白的鬢角,他歎了口氣。
做為河套平原上唯二的王,他白羊王看似權傾草原,稱霸一方,可實際的情況隻有他和樓煩王兩個人知道。
與他們相鄰的秦軍,隨著一統中原後的休養生息與沉澱,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可惜頭曼單於依舊沉浸在過去的美夢中,認為秦朝還是如同之前那樣,是他們予取予求的對象。
可去年秋季,烏若利小王子便被秦軍所俘,頭曼也隻是認為烏若利尚缺乏磨礪。
還令他和樓煩王貢獻了大量的戰馬與牛羊換回烏若利,這也令二人有些吐血,幾年的積攢消耗一空。
但事情畢竟是發生在河套平原,二人管轄的地方,二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可秦國經過這些戰馬與牛羊的補充後,秦軍的實力定會再次增強!
這讓與秦軍相連的白羊王和樓煩王二人壓力倍增。
因為他們清楚,秦軍反攻隻是時間問題,而草原之大,能拖得了秦軍一時,可卻拖不了秦軍一世!
可如今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太子冒頓竟然將手伸進了他們二王的封地中,這令二人有些惱怒。
所以這次召集眾部落前來,便是要敲山震虎,遏製住這些人的心思!
畢竟頭曼還沒死呢,自己也依舊能戰,想要這時候奪自己的權,分化自己,單憑他一個冒頓可不夠!
“父親,冒頓太子的使者來了。”一名匈奴人走進大帳說道。
白羊王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
“不見,布魯你去招待他吧,等祭祀的時候,我再出去見他。”
“是父親。”布魯應道。
白羊王點點頭,手指搓著酒杯彆有深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