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逼啊！
師尊以後不會和我一刀兩斷吧？！
廢了啊！
……
隔壁，山頂。
洛傾仙靜靜地站立，清涼的夜風帶動長裙，擾亂青絲。
月光之下，洛傾仙依舊神色平靜，氣質清冷。
隻是，她的眼神似乎有點恍惚？
嗯，確切的說，不僅恍惚，還有些呆滯。
洛傾仙的思緒，現在已經亂作一團了。
她找到涅槃祖焰回來，又聽沐姨說葉無雙已經達到天陽境三重。
本來打算今晚為葉無雙護法，幫他將五行五屬奇物納入體內，蘊養五氣。
結果，被葉無雙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一舉打亂。
修煉到三天之境的武者，哪有人是呆瓜呢？
某些不加遮掩的心思，哪怕再細微，也是一眼即明。
自己的想法，更加清楚，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
洛傾仙的眼神再次一恍，回到了九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自己剛剛收下葉無雙為徒。
我為什麼會收他為徒呢？
這個問題，九年前的那個夜晚她思考過，現在又浮現了出來。
天衍的指引，冥冥之中的示意，機緣落在一個孩子身上。
洛傾仙正視自己的內心，當時她就明白了這一切。
可她依舊收下了葉無雙為徒。
也許最初隻是心緒的一個波動？
也許是自己並不信命運。
天衍的指引又如何？
冥冥之中的示意又如何？
一定就是對的嗎？
可她不僅鬼使神差地收下了葉無雙為徒，更鬼使神差地在那小地方待了九年，對他悉心教導。
她不得不承認，起初，可能隻是心緒的一個波動。
但是九年下來，她的心思，自己都看不明白了。
洛傾仙的臉上，第二次露出一抹苦笑：
“難道我……真的是將這個小家夥當做童養夫來養的嗎……”
她的目光落到旁邊的山峰上，似乎透過雲霧繚繞的陣法，看到了正在滿地打滾蛄蛹的葉無雙。
旋即，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
這是一座人間仙境，山峰靈秀，雲浪翻湧。
天空中也有著璀璨的繁星。
或許北堂雲覺得，一直保持白天是一件很無趣的事。
此刻，北堂雲一襲玄衣，在山巔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沒過多久，一道流光落了下來，顯露出洛傾仙的身影。
北堂雲似乎早有預料她會來，而洛傾仙對北堂雲早早地等在這裡也並不意外。
“師尊……”
洛傾仙輕啟朱唇，話未說完就被北堂雲微笑打斷：
“要用天衍？”
洛傾仙點了點頭。
北堂雲微笑著搖頭：
“這種問題，不該問天衍，該問自己。”
洛傾仙默然，數息之後點了點頭。
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住了腳步，問道：
“師尊，我記得，你得到過如夢似幻？”
北堂雲也是感覺有些突兀，點了點頭。
洛傾仙伸出手，平靜地道：
“給我一瓶。”
聞言，北堂雲本來一臉淡然的微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此刻也不免有些愕然，神色發愣。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手一揮，一個五彩斑斕卻又透明的瓶子飛到洛傾仙手中。
洛傾仙翻手收起，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北堂雲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輕笑出聲：
“你們師徒倆是強盜嗎？”
“明明用不上的東西，還非要浪費我兩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