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夢一場(1 / 2)

() 王曜景仿佛做了一個夢,在夢裡頭,他擁有了無數的身份。他是老人,是孩童,是男人,也是女人,甚至於,他變成了一頭牛,一隻羊或者一匹馬。

他經曆著枯燥無味的放牧生活,也渡過了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他為一日三餐發了愁,也因羊圈裡添了一隻小羊而高興萬分。

在他的思維之中,無數的場景在交織,他每一秒,都在經曆著不同的世界。

茁壯成長的喜悅、垂垂老朽的無奈、長大之後的煩惱……這些他經曆過或者未曾經曆過的畫麵,都變成了他記憶的一部分。

這些喜怒哀樂,都是來自於蘇布達部的牧民。

大部分人的記憶,都是猶如白開水一般的寡淡。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的思想因見識的原因,都停留在一個極其單純的階段。

但是,這樣的記憶,對於王曜景來說,卻是最稀奇和缺失的。

他可以進行無數次的轉世,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他的身份定位是一個修行者,一旦把自己的位置定死了,那他就再難體驗到普通人的情感。

在無數的場景之中,也有比牧民生活更加乏味的記憶,那就是馬牛羊的記憶。

它們的思維幾乎都是空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有的隻有個彆影影綽綽的人和一些固定的景色。在跨度長達數年甚至十數年的記憶中,全部都是這樣的場麵,簡直要把人逼瘋。

但王曜景卻升起了一陣陣的明悟,佛門之中,有六道輪回之說。這畜生道,也是六道之一。

身為修行者,不僅要進入天人道,也要進入畜生道、餓鬼道。正如道家有陰陽之說,佛門亦有枯榮之辯,未曾極惡,何來極淨。

這些看似枯燥的記憶,卻真正令王曜景將缺失的地方一一補足。

在這群人中,記憶最複雜的,要數錢伯。

錢伯是唐家的家奴,同時也有白蓮教的背景。王曜景的精神在錢伯的記憶中意義掠過,錢伯的種種過往,也全部被他熟知。當然,他了解的,不僅僅是錢伯,更有他這一世的父母。

白陽明王和紅陽大母。

與其說白蓮隸屬於白蓮教,倒不如說白蓮教隸屬於唐家。錢伯是唐家的家生子,倒是知道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

這唐家的先祖並非是漢人,而是波斯人,名字叫阿布爾法茲勒,於唐時進入中原,所以便改為唐姓。

後來唐家在中原紮根,繁衍後代,如今麵目中已經看不出波斯人的血統,但家譜中卻有著記載。

曆代以來,唐家都或明或暗的掌控著白蓮教,幾乎每一任明王,都能與唐家有所聯係,這是一個隱藏很深的龐然大物。

但唐家唯一的一次失誤,便是將牌壓到了明太祖的身上。大明建立,太祖根基穩固,第一件事,便是翻臉剿滅唐家。

畢竟,白蓮教的存在,對於王朝來說都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錢伯的記憶很漫長,但王曜景讀取卻隻用了一刻鐘不到。無數的畫麵走馬觀花似的掠過,哪怕他這個奴仆接觸到的隻是唐家的冰山一角,也讓人知曉了這個家族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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