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手中持著千夫長的令牌,算是軍中的高層,兩個士兵不敢阻攔,便將其放入了進去。
潮陽縣隻是一座小城,這監牢也不怎麼大。隻是與外人料想的不同,這裡並不陰暗肮臟,雖然有些濕氣,但兩邊卻都開了通風的窗子,再加上時常有人打掃,裡麵的環境並不惡劣。
青年走到了一間牢房處,臉上換了一副恭謹的神情,低眉順目的一拱手。
“在下有要緊事情要稟明大師,所以冒昧前來,萬望恕罪。”青年的姿態擺的極低,對著牢獄中的一個身影開口說道。
那個身影極為高大,至少也有九尺來高,整個人埋藏在陰影之中,恍若一座巍峨的高山。
“何事?”低沉的聲音傳遞了出來,聲音並不洪亮,但青年卻覺得心神都在震動,好似大腦都要炸裂了一般。
這個人說的是藏語,但青年能夠聽得懂。
“紮巴死了……”青年緊了緊拳頭,然後開口說道。
“怎麼死的?”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言語中沒有絲毫波動。王曜景在城內弄出來的動靜不小,但這人好似半點都沒有察覺到。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一個宋人高手衝入城內。我與紮巴四人前去阻攔,他們……他們三個被殺了。”青年將事情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那個身影有些沉默,並沒有說話,但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一絲難言的壓力。
“他們都死了,你卻一點傷都沒有,你沒有出手?”就在青年有些撐不住的時候,那個身影終於繼續說話了。
青年的冷汗一下子流淌了下來,他有心想要編一個理由,但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索赤大師的佛法精深,武道通天,想要在他麵前撒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將嘎瑪與達隆二人借你,你戴罪立功,帶那人的人頭回來。”索赤大師並未深究此事,隻是淡淡的說道。
在陰影之中,走出來兩道身影。他們仿佛是從索赤的體內分化出來,自虛化實,給人一種不可捉摸之感。
聽到索赤大師的這句話,青年的麵上頓時放鬆了下來。隻要索赤大師不追究他,那他就不會有事。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青年將頭顱低的更甚,幸好這一次是索赤大師在看守文天祥。
索赤大師雖然不近人情,不喜歡與人交際,但也將世俗生死看的很淡,不會因為紮巴的事情怪罪於他。若是喚作薩迦派的其他高手,說不定就此殺了他為紮巴殉葬。
青年走出了監牢,一縷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他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索赤大師的境界,已經抵達不可思議的層次,便是放眼天下,都是罕見的高手。整座監牢實際上已經化作了他的道場,外人進入其中,都要受其壓製。
“那個人逃往何處了?我們速速將其斬殺,好回來複命。”一道猶如金石摩擦的沙啞聲音自他的後麵傳來,這聲音來的突兀,把青年嚇了一跳。
他回頭一看,是那嘎瑪與達隆二人,自己也是千夫長級彆的高手,這兩個人走的這般近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痕跡,若是他們想殺自己,那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