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武道界本就不強,他蕭彥聖一個人也能壓製得住那些不安分的聲音。
“如今蒙元當前,勝負未分,這後方已經開始不安穩了。這些天進攻的都是些新兵,各方勢力的核心力量卻都藏著掖著,不肯交出來,又如何能攻破襄陽?”他們被堵在襄陽城外半個月了,蕭彥聖身為主帥,壓力是最大的。
但最讓他頭疼的並不是前方的敵人,而是來自於後方的勢力。
對於他來說,如今的局麵很像是當年虎牢關外十八路諸侯合攻董卓,雖然看似勢力強大,當年內部卻散亂一團,各自為政。
這南方勢力中,有早就暗自布局的神霄道勢力,有後來趁亂起義的地方豪雄,也有大宋的舊臣,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
而且,滄南派倉促間鎮壓了南方的諸多門派,這些門派跟蕭彥聖也並非一條心,這些大大小小的隱患,都潛藏在暗處,說不得哪一天就會爆發出來。
“也幸好王師弟在北方的名聲赫赫,否則我這個盟主的位置,怕是也不會穩當。”蕭彥聖心中有些感激,也是有些羞愧。
當年王曜景那般落魄,他伸出援助之手,又何嘗沒有利用的心思?
但如今時過境遷,他這個王師弟卻一飛衝天,以一己之力攪動天下風雲,而他反倒成了拖後腿之人。
“掌門。”就在蕭彥聖的心中轉過無數念頭的時候,大帳外有人聲音傳來。他頓時整頓了一下臉色,喚人進來。
來人是滄南派的弟子,隻是此刻穿著一身校尉的甲衣,他的手中則捏著一封信,將其遞給了蕭彥聖。
“掌門,那些大宋舊臣,找了一個趙家皇室的旁支弟子,正準備立其為帝。”那弟子走到了蕭彥聖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在說話之時,他的言語中還帶著一絲不忿。
要說這些武道中人,對於皇室能有多少敬畏那全都是扯淡,大宋最後幾年是什麼樣子,大家心裡都有數,雖然有些忠臣烈士,但更多的都是貪生怕死的軟蛋。
連皇帝都在臨安城外投降,與國同殤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皇室又怎麼配讓這些桀驁不馴的武者效忠?
不過,值不值得效忠是一會兒,宋室的大旗要不要扯也是另一回事。
擁立大宋王朝的皇室作為皇帝,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他們起義的合法性。但如今的問題,是聯軍的其他人怎麼想的,他們願不願意接受這麼一個皇帝空降在他們的頭上。
如今可不是漢末,漢末的那些諸侯原本就是漢家臣子,不管是心裡認不認,在表麵上都是要認漢家天子的。所以這也是董卓和曹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原因。
可如今造反的這些人,都是武林門派或者乾脆就是山賊流民,他們可不吃這一套。
再加上故宋舊臣,他們大多都是後來依附,並無自己的兵力,便是文天祥與張世傑二人,都是依托滄南派的兵力。
這些人此刻找一個皇帝過來,未嘗沒有奪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