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軍隊來說，軍官才是核心。哪怕是一個管理著十人二十人的最低級軍官，那也是重中之重。
將領的命令不可能直接傳達給士兵，必須一層層的傳遞下去，最終由這些低級軍官才指揮身邊的一小撮人行動。
大量中低級軍官的死亡，導致大周軍隊的結構變得極度鬆散。一旦遇到外來衝擊，極其容易出現營嘯。
在白天的時候，軍隊都很難掌控，若是在夜間，更會一發不可收拾。
“皇上，夜間風大，還請保重龍體。”戰鬥結束了，但並不意味著之前戰鬥的地方就是安靜了。
雙方的士兵都在尋找著雙方的同伴的屍體，各自涇渭分明，就算有眼神接觸，也不會爆發衝突。
能在這麼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中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他們怎麼會主動挑事。
王曜景站在戰場的邊緣，看著燈火通明的戰場，但徐德壽卻不清楚他在看著什麼，也不敢多嘴發問。
夜間的風越發的大了，此處本就靠近江邊，江風很大，帶來江心的寒氣，令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王曜景不覺得寒冷，哪怕他這一世的實力不如何強大，但還不至於因為這一點溫度就被凍著。
“嘩啦。”
風越吹越大，不少正熊熊燃燒的火焰，突兀的熄滅，一大片地方就暗淡了下去。
一些士兵見到這等狀況，便嘟囔著咒罵了一聲，就準備重新點燃火把。
“殺！“可是，當幾個士兵剛剛接近那處黑暗的時候，一聲充滿了憤怒的呐喊聲就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聲音中氣十足，聽口音，好像來自北方。
“是誰！”準備點火的幾人都是來自唐國，陡然聽到北方口音的呼喊聲，便下意識的以為是大周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偷襲。
幾人順勢一刀朝前揮砍了過去，但落點處卻空無一物，沒能觸碰到任何硬物。
“這些北方侉子耍詐！”幾個唐國士兵大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邊向後撤退。
此間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唐國的其他士兵，同時也傳入了大周士兵的耳中。隻是，大周的人比他們要更加懵逼。
上麵有通知要偷襲唐軍嗎？好像並沒有收到命令，還是說唐軍故意用這種方式掩人耳目，實際上是他們打算先下手為強？
雙方之間的戰鬥，再次一觸即發。
“蓬。”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似乎從天外而來。那是一個陶瓷罐子，罐子落地，破碎炸開，一股子刺鼻的火油味道傳來。
一根帶火的箭矢飛來，火焰升騰而起，將那片黑暗給照亮。黑暗之處，空蕩蕩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