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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之前那個叫囂著自己是刑部侍郎兒子的公子哥,現在更是麵如土色。他竟然當著皇帝的麵,口稱自己才是唐國的法律,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就算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幸好王曜景並不在意這個,也沒心情與這人囉嗦。
“朕現在累了,爾等護送我回宮吧。”王曜景看了一眼被打成重傷的趙匡義,然後才開口說道。
單雲豹點頭應諾,然後在前頭開路,領著王曜景下了樓。
一眾禁軍分開兩列,將秦淮河畔的百姓都推至一旁,中間的道路留出來,供王曜景通行。單雲豹本意是去準備轎輦的,但王曜景嫌麻煩,便拒絕了。
四周的百姓,有些驚慌的看著被禁軍護衛在中間的王曜景。他們大多不認識禁軍的標誌,但也知道,既然是被軍隊護送著的人,那肯定不是等閒之輩。
兩岸依舊是燈火通明,大量的畫舫和樓台中燭火朗照,看上去依舊是繁華熱鬨。
“喝酒,再來一杯……”不遠處有一艘畫舫,慢悠悠的行駛過水麵,離得岸邊不遠,王曜景能夠隱約聽到裡麵的說話聲音。
這個人說話的口音有些偏北地的方言,但又有些彆扭,並不是那麼純粹。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王曜景心中一動,莫非這裡還能遇到熟人?可他在北方沒有熟人啊?
他抬起了頭去,隻見到畫舫的窗口處,偶爾浮現的身影以及暴露出來的皮毛衣裳。
“皮毛衣裳?契丹人?契丹使者!”王曜景的瞳孔收縮,他終於想起來了,他記得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一次上朝的時候,正好遇到契丹使者前來拜見李璟。
因為契丹人學習漢話後口音很古怪,他當時覺得好玩,就記住了。
“那些契丹使者不是失蹤在百花樓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王曜景的腦袋轉不過彎來,難道那個畫舫就是百花樓?百花樓出現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畫舫上掛著的名字,上頭分明寫著“青萍畫舫”,並非百花樓。
王曜景在紅葉坊遭遇了靈異,他便在想,紅葉坊是否就是百花樓。可如今在紅葉坊之外又見到了失蹤在百花樓的契丹使者,這到底是什麼鬼?
“花魁大賽,開始咯!”就在王曜景越想越頭痛的時候,忽然之間,他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霎時間,一朵朵煙花飛入空中,綻放出無數的光明。
煙花在唐朝被發明,在五代時期,就已經用的很普遍了。到了宋朝,甚至衍生除了神火飛鴉一類的遠程攻擊武器。
無數的畫舫沿著秦淮河向前,無數的人影沿著兩岸前行,人流如織,水光瀲灩,燈火璀璨,這一幕幕的景象,那麼的不真實,卻有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王曜景抬頭望著這一切,青萍畫舫、綠蟻水榭、初杏小築……一家家的青樓都彙聚在秦淮河,猶如百花盛開,美不勝收。
“百花盛開……百花樓……莫非,這才是百花樓……”在這一刻,王曜景心生明悟,同時毛骨悚然,難道說百花樓一直都在的,這秦淮河不正是那舉世第一的極樂所在?
他尋了許多次的百花樓,卻不曾想,自己已經進出過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