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衙役,在普通百姓麵前可以拿大,但在官員的眼中,不過是不入流而已,便是一些稍有財力的地主,都能對他們呼來喝去。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人最多跟兵部搭上點關係,若真是貴人,也不會去客棧,多半都去驛站了。若是再尊貴一點的,直接給府衙遞條子,豈不是更好?”立時有人反駁說道。
餘人一想,也是這個理兒。這幾人還拿錢請他們幾個喝茶,真正的貴人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確定了這些人並無太大的來曆,眾衙役的心中也就寬心了。當下也不耽擱,直接奔著祝八爺的家中而去。
這幫衙役忙著報信,而王曜景這邊卻是睡得安穩。
客棧的灶台一直燒到半夜,他們屋子裡也被烤的暖烘烘的,彆說蓋被子了,就算是光著膀子也絲毫沒有冷意。
他們這一路行來,整天餐風露宿,現在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身心也放鬆了下來。屋內鼾聲四起,各自都睡得香甜。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五更天。
待到雞鳴聲響起,眾人才悉悉索索的摸黑穿著衣服。這是他們的習慣了,每日雞鳴聲一響便要起來練武,雖然此時身處外地,但依然保持了早起的習慣。
晨霜爬上了地麵的石板和院內的樹枝,天基本上還沒有亮,霧氣也頗重,人根本不能視物。
梅花拳的弟子各自洗漱完畢,便進了客棧的大堂,叫了一些湯麵、稀飯和小菜,稀裡呼嚕的吃了起來。
等到吃飽喝足,渾身暖意十足,外麵差不多也亮了起來。隻是霧氣依舊濃重,隔著數丈便不能視物。
“走吧,咱們早些動身。”陳兆福從後院走了過來,他讓幾個夥計幫忙將眾人的馬匹給牽了出來,馬車也拚裝了起來。
所有梅花拳的弟子,各自收拾好包袱,檢查乾糧,便牽著馬,朝著城外走去。
出了奉天城再往南,道路就好走了許多。不比北方的官道那麼狹窄破舊,此時他們踏著的官道寬度近三丈,土地被碾子壓得平整,還鋪設了不少石子,這保證了下大雨時道路不至於太泥濘。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些許,多是一些來往的客商,普通的百姓很少。這年頭大部分百姓都不會離開超過出生地百裡的距離,除非是發生了無法抵禦的天災或者**。
臨近了中午時分,霧氣已經驅散的差不多了。陽光直射而下,冬日的陽光暖暖的,曬在人的身上頗為舒服,王曜景坐在馬車上,隨著車板左右搖晃,幾乎都要睡著了。
“師兄,那一夥人……跟著我們走了有二十多裡了。”一個弟子驅著馬兒,走到了陳兆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陳兆福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也沒有回頭去看。
“繼續走吧,彆去搭理,可能是踩點的。”對於這種事,陳兆福遇的多了。隻要附近有土匪,就會有人來踩點。
遇到合適的就會下手,若是碰到硬茬子,自會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