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中國人都講究一個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朝廷將義和團貶為了叛匪,對於很多人來說,義和團就不再是一個救國救民的義士組織,而是賊窩。
被貶為了賊,自然就失了心氣,沒了這股心氣,教眾也就鬥誌全無,在朝廷和洋人的合力圍剿之下,他們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王曜景聞言,心頭也是有些沉重。當初義和團能夠接受朝廷的招安,而不是發展成太平天國,那就說明團內的大部分人對朝廷的態度還是很樂觀的。但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清廷會這麼快就把他們賣了。
“此事我會與袁世凱去說,讓他放棄對你們的圍剿,不過,如果義和團依舊像現在這般一團散沙的話,我倒寧願你們解散義和團。”王曜景看著潘大年三人,開口說道。
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不比幾百年前了,不是說聚攏些流民就能席卷半個天下。現在已經進入了熱武器的時代,能夠對抗熱武器的,也唯有熱武器。
義和團隻是一個鬆散的民間組織,大部分成員都是販夫走卒、三教九流,這些人或許有一腔熱血,但他們的思維都還停留在數百年前。
義和團多存在一天,或許能夠給洋人和朝廷帶來一些麻煩。但這些對朝廷而言,終究是疥癬之疾,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義和團的教眾和普通百姓。
除非這個團體出現了一個睿智又鐵腕的領導人,能夠有效的統合所有力量,並製定根本綱領,這個團體才會有希望。
王曜景的話很誠懇,但幾人的臉上卻有些不太好看。
他這話說的不算直白,可幾人都是人精,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覺得義和團於國不利、於民不利,所以才希望義和團解散。
“若是朝廷能保證百姓安居樂業,我們自然可以解散。若是不能,我們也不願意做待宰的豬狗。”高個老者看著王曜景,開口說道。
他的雙目平靜,但語氣中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王曜景也看著這個老者,論起時政,他未必比這些人高明。他隻不過是從後世而來,知曉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而已。
袁瞎子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也經常給他講天下發生的一些事情。從洋務運動到戊戌變法再到三民主義,這中間的思想一直在變,但不論如何,每一種思想都有自己的目標和計劃。
但義和團不同,義和團這個組織太粗糙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洋人,現在多了一個反清,但沒有目標,沒有計劃,甚至連合格的領導者都沒有。
“望好自為之。”王曜景沒有再多勸,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說客,也沒有多高的口才,他言儘於此,至於能有多大的效果,就隻能看天了。
“雖然我不喜歡你說的話,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高個老者對著王曜景抱了一拳,開口說道。
說罷,他便領著其餘的人向外走去,潘大年回頭看了一眼王曜景,張了張口,終究沒有說話。
這幾天比較忙,更新比較不穩定,望見諒。我看淩晨有沒有時間,抓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