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他“瑭哥,我剛問了吳半仙,他說咱學校以前是養鴨場啊,你怎麼說是亂葬崗?”
青春年少總是愛獵奇,愛八卦,附近幾人立刻豎起了耳朵,連八班體育委員都靠近了一點。
“你難道不覺得養鴨場更恐怖嗎?”顧瑭問道。
林業搖頭,並不覺得,其他人也一樣。
“吃過鴨舌嗎?知道怎麼來的嗎?”顧瑭一一掃過眾人,不等回應,自顧自道,“為了保證鴨舌的新嫩肥美,都是從活鴨嘴裡拔下來的,還帶著血的。被拔舌的鴨子已經不能發聲,脖子一抹,放血,噴湧而出,鮮紅灼熱,鴨血吃過沒有?”
眾人縮著脖子齊齊點頭。
“都吃過吧,有沒有覺得有一股苦澀的味道,那是死前怨念造成的,有些可能還沒死透呢,就被扔進滾燙的開水裡用冰冷的機器拔毛,比拔腿毛痛千百倍呢。最後從鴨頭、鴨脖、鴨身、鴨腿一塊塊剁了,那就是屠殺啊。”
眾人瑟瑟發抖。
“你們說這裡的陰氣會不會比亂葬崗重?亂葬崗裡的人好歹跟你沒什麼關係,祖上沒做過殺人放火的事吧,但你吃過的鴨子很有可能是以前鴨子的子子孫孫輩。”
業還沒有反應,陳家昊已經有些反胃,“我十一剛吃了烤鴨。”
“我吃了香酥鴨。”林業捂著肚子。
“我老鴨煲。”薑婭默默舉爪。
“我脆皮燒鴨。”張健苦著一張臉。
“我手撕鴨。”張健前頭的朱佳文愁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顧瑭轉頭想問問同桌吃過鴨的哪種做法,便迎上同桌冷冷的視線,當下點頭,閉嘴,乖巧,隻用那雙像是盛滿星光猶如桃花綻放的眼眸回視著想要一個答案。
兩人看著彼此,或許被三眼閻王打斷的較量沒有分出勝負,反而在此刻重新被激發,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反倒是各自的眼中又分化出了一簇爭強好勝的火焰。
更深的,似乎還有一種刻意隱藏的同是天涯淪落人般相似的情緒,都是深沉而又壓抑,掙紮而無方向,沒有人能夠窺探。
薑婭在心裡默數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帥哥,我吃過鹵水鴨,咋整呀!”薑婭心裡正掐著秒表,八班的體育委員黃強脫離隊伍朝七班靠近,一臉著急。
薑婭好氣呦亂入什麼!
對視的兩人無聲錯開視線,顧瑭打量著人高馬大肌肉結實的男生,竟比同桌還高一些,那黝黑的臉色竟然還能看出百分之一的蒼白。
“沒事,建國以後不成精。”
“可咱學校是建國前建的啊。”黃強並沒有被安慰到。
顧瑭嘖了一聲,表情沉思“那……請個高僧超度一下?”
黃強皺著眉頭,表情凝重“你說的咋感覺那麼……有道理呢!”
顧瑭愕然了一秒,繃著嘴角拍了拍樓巍的肩膀,仿佛在拍著八班體育委員的肩膀,然後轉過身,雙肩不停地抖動,最後終於還是控製不住,捧腹哈哈大笑。
眾人意識到自己被忽悠了,群起攻之。
樓巍看了看自己被人拍過的肩膀,再瞥了瞥被圍著討伐的人,算了,跟神經病不能較真,神經病自然有神經病收拾。
七班八班見證者所以……校霸也是顏控?還是看臉挑選擦黑板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