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粥誘惑騾子好玩嗎?彆以為本騾子看不到,這桶是本騾子吃飯的,它認得!
宋明理被這一拱立馬轉了注意力,看大黑額嗯叫喚趕緊把粥桶放了過去,還摸摸騾子頭安撫:“大黑,吃飯。”
大黑愉快的進餐了,宋明理摸著騾子,抬腳把另一桶雜糧粥給趙家的牛送去,完全完了要交代弟弟懂禮貌的事情。
等大黑和牛吃完了,桶要拿去洗的,他不能忘了,不然木桶會被大黑拿去踢著玩的。
大黑頓頓雜糧粥,吃的可不比人差,飯盆還有人洗,馬一樣好的待遇了。
騾子吃食,幾人皆認真看著,畫麵格外和諧有趣。
趙安看著雜糧粥若有所思,這宋家的家境怕是比他們家好很多,不然也不會把騾子這樣養。
這年頭,雜糧粥還是很多人家的主食,人都隻能混個勉強飽肚的時候,哪有人舍得把能吃的糧食拿來喂牲口。
他們家喂牛也是多糠少摻糧的,雜糧都沒放多少。
至於宋家特地今兒給弄的,那不可能,牲口的吃食而已,何必特地弄這一遭。
中午的飯食很快就做好了,堂屋擺一桌,座上全是男子。後院客屋擺一桌女桌。
菜是一樣的,都是三葷三素,葷的是雞湯、蒸魚、紅燒肉,素的是炒豆乾、酸辣蘿卜絲和雞蛋炒韭菜。
三月這會韭菜已經有了,大多人家都能吃上,一個冬天都沒吃過新鮮蔬菜了,韭菜這段日子可受歡迎了。雞蛋放的不多,就三個,韭菜綠油油的滿盤子。
不是裴玉小氣,這才是正常的搭配,放多了才奇怪。
席間熱鬨的很,堂屋男桌那麵難免喝點酒。酒水是從縣裡回來的時候帶的,買了六壇子的本地米酒,價錢中等的,酒精度不高。
喝完了三壇也沒人醉,就是趙衰有點上頭了,說話間已經開始吹牛皮了。
趙安抬眼看向自家大哥,趙錦默默歎氣,把親爹的酒杯給挪了。
爹這一沾酒就收不住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頭疼啊!
趙衰哼哼一聲,瞪了一眼小兒子,他知道,這是小兒子的注意。
彆看家裡這小子年紀最小,可主意最大,他管不了就算了,還得被兒子管,糟心!
趙衰瞪眼歸瞪眼,倒是沒生氣,喝了大兒子舀的雞湯,抬頭又開始拉著宋恒說話。
這回他不吹牛了,開始數落小兒子小時候做的糗事,越說越起勁的那種。
宋恒笑眯眯的聽著,偶爾拿起酒杯嘬一口,他今兒想醉呢。
趙安沒在怕的,聽著親爹的爆料,低頭毫不在意的夾了筷子蘿卜絲,這微酸微辣的味道可真好吃。
至於糗事被抖出來會不會丟臉?你試試被親爹抖落個十來回就知道了,都習慣了。
趙錦默默的給弟弟也舀了半碗雞湯,這辣的他吃不了,一丁點辣他都不行,可弟弟看起來喜歡的很,偶爾吃一道辣菜,可彆吃上火了。
宋明智默默打量著趙家父子,心裡有數了,這趙家確實不錯。
總得來說,“父慈子孝”。
少年的桃花眸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夾蘿卜絲的少年,對這位重新審視了一番。
後院裡,趙梅氏笑嗬嗬的,這宋家待客是用了心的,沒敷衍也沒太豐盛,正正好的席麵。這樣才好呀,往後宋家回頭來做客,她也不用打腫臉了。
兩家相交自然是有來有往的,這回他們上的門,過幾日宋家必然也要去認認趙家門的。
每種菜都嘗過一回,趙梅氏驚訝了:“這菜做的好,味道真是美味,我還是第一次吃的這樣好。”
這桌上的菜除了酸辣的蘿卜絲,其它都是常見的,可味道確實很好,這就難得了,定是掌廚的人廚藝好。
裴玉笑了:“是我三兒媳掌廚做的,這孩子彆看年紀小,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說到廚藝,裴玉不免想起王念娣,那才是真正的天賦型選手。
顧暖的廚藝主要靠配料和她教導的法子,天賦上倒是沒特彆突出的,但這並不影響,家裡吃罷了又不是要當大廚。
“呦,你可是撿到寶咯,這菜做的可真是好,我吃了這頓,回去怕是吃不下咯。”趙梅氏說的誇張,一桌人都跟著笑了笑。
顧暖不好意思的笑著,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她的廚藝還不是很好,如今還比不上王……唉,她以後要多努力才對。
宋明珠張著小嘴,差點要說什麼,吳氏一塊雞肉塞過來,堵住了。
小姑娘瞪著桃花眸子,看著嫂子警醒的眼神,懂了。
默默的咬住肉,立馬低頭恰飯不敢說話了,她差點犯錯了。
裴玉看到了,吳氏確實不錯,眼明心亮能把握全局的,宋明珠跟在她身邊出不了差錯,就怕往後出嫁,獨自應付的時候不行。
心想這閨女還得好好教導才行,吳氏到底隻是嫂子,有些東西不敢用力教導,也不敢說重說太透,還得她這個當娘的下力氣才行,很多道理不教明白不說透是不行的。
趙梅氏也瞧見了,眸子詫異了一下,沒表現出什麼,笑嗬嗬的吃著菜。
吃過飯,又小坐了一會,趙家的人就告辭了,牛車走啦,村裡人今兒都沒敢亂說宋家的閒話。
知道宋家來客人了,都怕說閒話被人聽了,到時候宋裴氏可不得找他們麻煩?
那他們可不敢,家裡沒人擋的住母老虎發威,沒見何家被母老虎找上門後都要繞道走了嗎?
吳氏和宋老大帶著家裡小的們善後了,宋恒哼哼唧唧的摟著裴玉不放,臉紅紅的,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裴玉沒多想,端了熱水來給擦洗了一下臉手。
過會又煮了碗薑湯來,宋恒瞅了眼淡黃的薑湯,唇緊繃著喝了。
裝醉唯一的壞處就是,薑湯不好喝。可這湯是媳婦親手熬得,得喝呀。
裴玉見他乖乖喝了薑湯,立馬笑了笑,就怕這人醉了不好伺候,她是十分討厭喝酒的,若是誰喝醉了靠近她,她都會不舒服的很。
可眼前這人是她丈夫,也是她在意的,不能不管,也舍不得不管。
扶著人把外衣鞋襪脫了,還讓宋恒泡了個腳。
炕燒熱乎著呢,被子攏一攏,不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