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芸萱整個人都懵了,臉一急,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去拉老人,“快!快跑!”
“姑娘你跑吧!彆管我了!”老人慌張地推了瞿芸萱一把。
可是卻來不及了,呼嘯而來的卡車已近在咫尺。
四米……
三米……
瞿芸萱和老人麵露絕望!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人要命喪當場的時候,早清楚卡車會闖紅燈的董學斌猛地狂奔到了兩人身後,借著衝過來的慣性,董學斌用儘全身的力氣一左一右分彆摟住了萱姨和老人的腰,並繼續用原有的勢頭奮力往前跑,大吼著啊了一嗓子,攔腰將他們倆人重重掄了出去!
“啊!完了!”
“死人了!”
許多膽兒小的都閉上了眼睛。
呼的一聲!殺氣騰騰的卡車幾乎是擦著董學斌後背飛馳而去!
老頭側半個身子搓著地麵向北滑了半米!
瞿芸萱也被董學斌這一掄拍飛到地上,咕嚕咕嚕打了一個滾!
董學斌是摔得最狠的一個,斜爬在馬路上,忍著腰和腿上的疼痛一口口倒吸著冷氣!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緊接著,歡呼聲響在了街頭!
“沒死!都沒死!”
“小夥子好樣兒的啊!”
“啪啪啪。”不知是誰帶的頭,旁邊的路人紛紛給董學斌鼓起了掌。
吱啦,罪魁禍首的卡車在十幾米外才是後知後覺地踩下了刹車停到馬路正中央,車窗玻璃被搖下來了一些,有個醉醺醺的腦袋探了出來,沉吟幾秒後,卡車發動機轟鳴,又是一路絕塵而去。
“丫跑了!”
“快記下他車號!”
“對!報警!”
地上的老人被對麵趕過來的交通協管員扶了起來,見董學斌趴在那兒不動窩,老人慌忙喊道:“小夥子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瞿芸萱也捂著胳膊爬了起來,連掉了的高跟鞋都顧不得穿了,光著腳慌亂地跑到董學斌跟前,蹲下搖晃著他,“小斌!小斌!你怎麼了你?你說話呀!你彆嚇我行不行?快醒醒!嗚嗚!你彆嚇我啊!”瞿芸萱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是我不好!我沒聽你的話提前躲開!嗚嗚!你醒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你母親交代啊!你醒醒!嗚嗚!”
董學斌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氣,艱難一扭頭道:“我沒事……就是……摔猛……了。”
瞿芸萱手臂一滯,喜極而泣地一把抱住他,“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呃,從沒和這個美女鄰居這般親密接觸過的董學斌身子頓時有點僵硬。
老人也激動地眼圈有些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仨人都是手上腿上破了點皮,萬幸沒有受傷,這邊馬路上快變燈了,董學斌三人就相互攙扶著到了馬路對麵的輔路上。
剛一站穩,老人就顫顫巍巍地握住董學斌的手,感激道:“謝謝,謝謝,你說咱們既無親又無故,你還冒著這麼大危險……這叫我說什麼好啊,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我都活了快八十年了,前陣子也剛查出肺癌來,沒幾天好活了,你要是為了老頭子我把命搭上,那我罪過可就太大了,幸好啊,幸好沒事。”聽口音,老人家也是京城人,而且從言談舉止和氣質上看,八成是那種做學問的老頭,文化程度很高。
董學斌揉著胳膊呼呼喘著氣,“您彆客氣。”
瞿芸萱紅著眼睛給董學斌整理著歪斜的領口,動動嘴唇,卻沒言聲。
“我姓胡,你叫我胡爺爺就行了,姑娘,小夥子,你倆怎麼稱呼?”
“我董學斌,她叫瞿芸萱。”
胡爺爺道:“給我留個聯係方式吧,改天我上門好好謝謝你倆。”
瞿芸萱心疼不已地用手給董學斌擦擦臉上的灰土,“您不用謝我,咱們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全是小斌的功勞。”
“都要謝,都要謝。”
架不住胡爺爺一通追問,末了,董學斌想了想,還是從牛仔褲兜口裡摸出一張一毛錢紙票,在白色的邊緣位置上寫了一個139開頭的全球通號碼。
不久,交警來了,瞿芸萱和老人就將剛剛經過說了一遍。
董學斌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裡,腦子迷迷糊糊地全是問號。
自己仨人明明是被車撞死了的,為什麼突然又回到之前在路口等紅綠燈時的畫麵了?
如果自己仨人的死是幻覺的話,那為什麼幻覺裡出現的情景跟現實一模一樣呢?瞿芸萱扶老人過馬路前的對話,卡車的橫衝直撞,除了最後的結果發生了改變,一切的一切都如出一轍,這也是幻覺?可要不是幻覺妄想的話,那又怎麼解釋自己忽然間就回到了之前的時間段?
根本解釋不通啊!
難道世間真有這種超現實的東西?
董學斌心中默念:回去!退回去!返回!後退!back!
試了幾次也沒有收獲,他無奈笑笑,也是,超能力什麼的怎麼可能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