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語嫣掏出手機:“大師,既然我是第一個,就麻煩您給我看看吧。”
她的聲音溫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端莊,能看出曾經受過良好教育。
太初對湯語嫣揚起下巴:“你打開手機,去看你最近通話記錄的第三個人,算命之前最好先征求她的意見。”
湯語嫣拿出手機,卻在看到通訊錄上那個名字時瞪圓眼睛:“媽媽。”
太初對她擺手:“今天這卦我為你留下了,若你還是堅持這個決定,那我就為你起一卦。”
湯語嫣剛剛離開,一位戴著口罩的老人便坐在太初麵前,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師,我最近總是失眠多夢,而且夢裡有人打我。”
太初看了葛有田一眼,原本隻是打量,可一眼過後,視線卻沒能從葛有田臉上移開,唇邊甚至隱隱有了絲笑意:“你確定隻是夢裡有人打你麼。”
見自己瞞不過太初,葛有田索性摘下口罩。
他大概六七十歲的年紀,身體有些瘦弱,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皺紋。
但與額頭不相符的,是他那碩大無比的腮幫子。
他兩邊的腮幫子就像是含了兩個果子般高高腫起,讓臉上的皮膚都跟著漲開。
由於被太初看穿,葛有田也不想再掩飾,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惱:“大師,您看我這個也不好看啊!”
葛有田的確很煩惱,為了這個事他跑了醫院數次,卻始終查不出什麼毛病。
甚至還有醫生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問他是不是被家人虐待,準備幫他報警。
報警是不可能報的,他家庭和睦,孩子孝順,身體健康,除非是瘋了才會給自己找這個不自在。
可那個夢卻始終糾纏著他,夢裡的人也不說為何,隻是掄圓了胳膊玩命的打他,讓他逃不了躲不過。
葛有田感覺自己心裡有一汪苦水無處傾訴。
他是個苦命人,從小便失去了爸媽,還是村裡幫他們姐弟將父母安葬。
後來姐姐找了個工程師對象,對方因工作調動換了城市,便將他這個小拖油瓶一並帶走了。
在姐姐的幫扶下,他這才將日子一點點過了起來。
前兩年姐姐也去世了,臨死前吩咐他一定要將爸媽的墳從老家遷出來,安葬在自己居住的城市,畢竟年紀大了,腿腳都不方便,怕是以後回家的機會都少了。
他雖然對爸媽印象不深,但他非常聽姐姐話,同家裡孩子合計過後,便回老家山上將爸媽的墳遷了出來,坐落在自家所在的城市裡。
可怪事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即使是在夢裡挨打,卻也足夠影響他的生活了。
醫院解決不了的事,就隻能找點捷徑,聽說這邊有個大師算命很準,他便忙不迭的過來了。
太初再次將葛有田從上到下打量過一遍,隨後將收款碼遞過去:“誠惠,兩千元。”
雖然日子過的不錯,但這兩千塊錢花的還是肉痛,葛有田握著手機的手抖了又抖:“大師,您真能幫我解決問題麼?”
這讓他回憶起在醫院做的那些檢查,萬一同樣是大把錢花出去,可問題解決不了該怎麼辦。
太初對他笑而不語,在收款前,她拒絕透露任何有用信息。
太初這高深莫測的模樣,倒是讓葛有田多了些信心,想到自己實在不想挨打了,葛有田最終還是將錢打了過去。
看到手機上的到賬信息,太初笑盈盈的看向葛有田:“你夢裡除了挨打,應該還有些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