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張桌子,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凳子上懶洋洋地賣票。
在男人身側還立著一個巨大的牌子:“瓶女,知天文懂地理,可看人生死,門票五十一位,每人可問瓶女一個問題。”
許是因為太初沒來,不少人已經進去看過,此時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討論。
雖然不知道瓶女看相是否準確,可單從價格上看,瓶女絕對完勝太初。
關鍵是噱頭足夠,從小被放在花瓶中,長大後便隻剩下一個頭在外麵。
走動需要人搬抬倒是好說,可問題是上廁所怎麼辦。
進去過的人在激烈的討論,沒進去的人則心癢難耐的排隊。
厚厚的一疊門票不多時就賣的七七八八。
趙甜甜低聲同太初耳語:“這個所謂的瓶女根本沒有那麼神奇,其實就是用兩塊玻璃將人擋在瓶子後麵,利用光的折射做出瓶女的假象,這都是老掉牙的手段了。”
居然還有人相信。
太初緩緩勾起嘴角:“是麼?”
這所謂的瓶女,似乎沒有趙甜甜說的那麼科學啊!
見太初過來,凳子上的男人精神了些,對太初招手:“來看看,稀奇的瓶女,不看可惜了。”
太初沒回男人的話,而是在棚子不遠處找個地方坐下,單手托腮,似笑非笑的同男人對視。
許是覺得沒趣,男人坐回原處,繼續招待排隊的客人,隻眼神不斷向太初這邊瞟。
這段時間警惕的多,趙甜甜也有了警惕性,她在太初耳邊低聲說道:“來者不善,我覺得他是有意騙你過去。”
太初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擔心我過去。”
警惕性很強,就是分析能力差了些。
趙甜甜:“...”師傅是不是說反了,若是擔心師傅過去,這人就不會將攤子支在這裡了吧。
看出趙甜甜的遲疑,太初將自己的招牌放好,抄著手曬太陽:“凡事都不要隻看表麵,在碰麵之前相互不知道底細,都會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所以在碰麵後才開始警惕也很正常不是。
趙甜甜哦了一聲,隨後又小聲吐槽:“算一卦才五十,一定不準,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上當。”
太初被太陽曬得很暖,聲音也懶洋洋的:“價格不代表水平,準自然是準的,隻是這些人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止五十塊。”
付出與回報不相等便屬於占便宜,可便宜不是這麼容易占的,終究會付出昂貴的代價。
趙甜甜被太初說得很懵,正想問清楚,麵前卻忽然坐下一個人:“大師您好。”
見來了客人,趙甜甜迅速退到旁邊,有話回頭再問,她不能影響師傅做生意。
否則太影響她聽八卦了。
太初對來人輕輕點頭:“這個字麼?”
蔣春鳳今年四十五歲,由於常年下地勞作,身上的皮膚黝黑,看起來也比同齡人顯老。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卻有些褪色,隻是料子看上去依舊結實。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務實的女人。
隻是不知這樣樸素的人,為何會花大價錢來算命。
聽到太初讓自己測字,蔣春鳳的表情有些局促:“那個,我不太會寫字...”
她種了大半輩子地,當初上學時的那點東西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能記住的,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字。
太初遞了塊石頭在蔣春鳳手裡:“無妨,寫什麼都可以。”
蔣春鳳想了許久,終於在地上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妹”字,隨後湊到太初耳邊壓低聲音:“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妹妹什麼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