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丹閉口不再言語,這附近沒有能讓她控製的蟲子,她現在能用的隻有一點拳腳功夫,以及自己身上的蠱蟲。
既然幫不上忙,那就繼續裝鵪鶉吧。
太初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麵前的光團,而耿一丹的眼睛卻始終沒離開不遠處正隨著腸子蠕動,相互撕咬啃食的人頭。
當初看到蠱蟲相互吞噬隻覺得物競天擇,勝者為王。
可換成人頭後,那場景就不太美妙了。
就在這時,太初手中其中兩顆小光團忽然熄滅,冒出兩股黑煙。
那隻活著的小紙人,則費力地從門縫裡鑽出來,對太初筆畫著做動作。
太初露出心疼的表情,俯下身將僅剩的小紙人捧起來:“辛苦了。”
紙人似乎很累,一動不動地趴在太初手心裡。
將紙人收好,太初毫不猶豫地拉開紙人所指的那扇門:“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後麵。”
耿一丹的麵色也凝重起來:她一定要找到嬌嬌。
穿過一條略顯粘膩的甬道,太初終於看到光線。
甬道的儘頭依舊是一間空曠的房間,而房間中正放著兩張床。
長時間行走在黑暗中,再看到光亮很容易讓人生出心安之感,卻也會讓眼睛產生不適。
耿一丹煩躁地揉著眼皮:“也不知道是誰設計了這個地下城,土洋結合也就算了,怎麼就不能多花點錢裝修呢!”
看這個破架子床,醫院都淘汰不用了。
太初同情地看她一眼:“你會知道的。”
希望耿一丹有個強大的神經。
耿一丹揉眼睛的動作頓了頓:“你說什麼?”
後腦勺一陣陣發涼,感覺自己要被算計。
太初則適時岔開話題:“我說床上那兩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耿一丹順著太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兩個平躺的身影。
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她一路小跑地衝過去,卻在看到床上的兩個身影時頓在原地。
那床上的兩個人,竟分彆是餘嬌嬌和鄭博文。
看到兩人青白的臉色,以及身上蓋著的白色布單,耿一丹腳步沉重地走到餘嬌嬌床邊。
她的手微微顫抖,艱難地勾住床單輕輕一拉,隨後不忍地彆過臉去。
沒了,餘嬌嬌肚子裡什麼都沒了。
這個口口聲聲叫著自己老祖的小姑娘,居然就這麼沒了。
她蠱族的年輕一代,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地道裡...
太初識趣地退進黑暗中,給耿一丹留下足夠的傷痛空間。
耿一丹對著餘嬌嬌的屍體難過了許久,旋即卻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隻見她抬起了餘嬌嬌的手臂,當看到餘嬌嬌手臂上的半個蝴蝶紋身時,她的眸光先是輕鬆,隨後又變得憤怒。
這床上的人不是餘嬌嬌,而是失蹤多年的餘婷婷。
這究竟是誰乾的,嬌嬌又去了哪裡。
就在這時,耿一丹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嘴,一把匕首穩準狠地插進了她的脖子:“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