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的眼神從馮新成身上掃過:“一個醃臢玩意兒罷了。”
這種東西,就不該被稱作人。
趙甜甜疑惑地看向馮新成,師傅難得這麼評價一個人,這貨做什麼了。
馮新成隻覺身形一閃,而後便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夢中應該沒有觸覺也沒有嗅覺,可馮新成偏偏聞到了很濃重的脂粉香,以及花露水與劣質香水交雜在一起的濃鬱香氣。
馮新成煩躁地想要蹙眉,卻聽一個女人嬌嗔道:“我這個香味,可是羅大少從法拉希運來的香水,要三十個大洋一瓶,你們這些人哪裡配聞。”
而後另一個女聲酸溜溜地響起:“我隻聽說過法蘭西,這法拉希是什麼東西,還三十個大洋,再加七十個都夠給你贖身了。
你這麼有本事,多勾搭那羅大少,就讓他舍了家裡的母老虎,把你納回去當姨太太啊,何苦噴你那三十大洋一瓶的拉稀水,從我們姐妹被窩裡扒拉男人。”
這聲音剛落,周圍便響起姑娘們的嗤笑聲。
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作死的賤蹄子,今天接了幾個客人就在這嚼舌頭,我告訴你們,今夜賺不到兩個大洋,都仔細你們的皮子。”
原本熱鬨的花廳瞬間安靜,馮新成倒是反應過來這是何處。
此地似乎是個青樓,而麵前這些人都看不到他。
不隻是看不到,剛剛那老鴇還從他身上穿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變成鬼了麼!
就在馮新成慌亂不已之時,一個身穿白色短褂的龜公跑到鴇母身邊:“娘,羅大少來了,要見胭脂呢!”
鴇母瞬間眉開眼笑:“好女兒,你的頭家來了,外麵不太平,你記得多要些錢,這香水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咱留著沒用,不如那梅記的十裡香片實在。”
聽到梅記,那名叫胭脂的姑娘臉色一變,對著地上用力啐了一口:“誰要用她梅記的穢物,都把我熏臭了。”
想到梅記是羅大少夫人的產業,鴇母趕忙賠笑臉:“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好陪著羅大少才是正事。”
將胭脂送走,鴇母對其他姑娘嗬斥道:“事都做好了麼,還敢在這閒聊,若再拿不回錢,仔細你們的皮子。”
姑娘們被嚇得紛紛起身離開,鴇母卻抓住其中一個姑娘的嘴用力撕扯:“聽說你上次逃開了醫生的月診,老娘要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生了菜花,想壞我翠紅樓的招牌。”
而後便是姑娘淒厲的痛哭。
可馮新成卻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遠處那個身穿長袍的男人。
那不是他自己麼!
感覺事情不對,馮新成迅速追上去,想要看看什麼情況,可羅大少卻摟著胭脂進了紅帳,兩人發出一連串調笑聲。
饒是馮新成這個電腦裡存了兩個T的人,也不由得感歎,還是這兩人會玩。
人家能一邊玩一邊作詩,光是這一點,硬盤裡那些就做不到。
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那個大師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胭脂似乎真把姐妹的話放在心上了,一番雲雨過後,開始向羅大少討要名分。
羅大少顯然對胭脂有情,將人抱在懷裡輕輕地哄勸:“你放心,我最近投靠了山本長官,很快就能從那惡婆娘手下脫身。
到時候我娶你進門,咱們生兩個孩子,都跟著我姓。”
聽到這話,馮新成心裡升起一股子異樣感:孩子跟彆人姓,這人好像是個贅婿,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