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人,讓她們如何能不心動。
唯一的問題是,對胡郎君心動的不單單是某個人,而是她們所有人。
她們骨子裡都是渴望自由的姑娘,如此良人自然誰都不願放棄,經過一番簡單的爭鬥後,她們和解了。
但和解的前提是,她們都不為妾,胡郎君必須給她們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還必須讓她們風風光光地出嫁。
而且將來成親後,胡郎君也要給她們足夠的自由,如之前同她們所說的那般支持她們在成親後拋頭露麵,做生意,行醫術,開食肆。
與其說是成親,倒不如說是他們達成了合作。
這些條件,那胡郎君都答應了她們,隻是想將她們娶走,並不是那麼容易,因為胡郎君的地位不夠。
雖然手中有大筆銀錢,但胡郎君的祖父卻是走卒出身,這樣的出身,自是不允許考科舉的,除非有天子的特赦。
但這特赦卻極難得到,除非是有大功績,亦或是做了什麼在天子麵前的臉的事,才有可能得到。
一個白身公子,能做出什麼得臉的事,這便是他們十人今日再次商量的重點。
如今天子的皇位,是從他侄子手中奪來的,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為了更好地管理臣民的思想,天子大興佛道兩教,如今京城附近的寺廟盛行,天子更是準備親身前往巡視。
茹娘她們想到的辦法,就是將胡郎君送去寺廟那邊,想辦法讓胡郎君在天子麵前出彩。
沒有女人做不到的事,為了完成這個目標,女人們動用了所有的人脈,才終於弄來一個值守的活。
近日更是就她們打聽到的天子喜好,陪胡郎君模擬見到天子後,應該做出的表現。
隻是他們太急於求成,竟是將胡郎君生生累暈過去,好半天才把人叫醒。
胡郎君望著茹娘語氣中帶著堅定:“茹娘放心,我此生必不負你和妹妹們,也不會用任何道德禮教約束你們,你們隻要做自己就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證,茹娘深深看了胡郎君一眼,搭著丫鬟的手匆匆離去。
值得,值得的。
茹娘走後,其他小姐紛紛拿出冊子繼續給胡郎君惡補天子喜好,力求讓胡郎君儘快得天子的眼。
看著眾人拿著冊子一遍又一遍給自己講解,一種森寒從胡宇尾椎直衝天靈蓋,令他瞬間驚醒。
胡宇猛然坐直身子,驚恐地環視四周,他感覺自己被一群教務主任包圍了,那種緊張感就像是自己回歸了高考前一個月,仿佛下一秒就要出現在高考考場上。
看到胡宇忽然清醒,太初不慌不忙地收起自己的連連看:“怎樣,看到她們了麼?”
想到茹娘和女人們的模樣,胡宇感覺喉嚨有些乾澀:“我負了她們,對不對。”
他有一種感覺,他應該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那些姑娘的事。
太初用勺子輕輕攪動杯子裡的熱水:“是也不是。”
見太初說到一半便頓住,胡宇的神情越發緊張:“大師...”
話音剛落,一張二維碼便懟在他麵前:“你們佛教講究隨緣,你看咱們的緣分如何!”
她是來賺錢的,而不是做慈善,視頻試看之後都要充值,更何況是她這個小本生意。
胡宇也不廢話,掏出手機給太初刷了兩千塊錢過去。
太初在心裡切了一聲:他們的緣分真淺。
隨後便不慌不忙地開口:“從主觀上來說,你沒有負她們,但客觀來說,她們的確是因你而死。”
胡宇:“...”什麼!
那是胡宇出家的第一世,也是一切的開始。
女人們是會教育的,她們竟是真的將胡宇培養出來了,而且還將人教得很好。
胡宇在廟裡不但入了天子的眼,甚至還得到陪同天子一起遊覽寺廟的殊榮。
為求儘善儘美,胡宇在天子麵前拚命表現,不但妙語連珠,甚至連佛法也解說得相當精妙。
一些語言更是說到天子心坎裡。
天子對胡宇越來越滿意,甚至當場提拔了胡宇。
欽賜胡宇留在寺廟,助住持編撰佛經,對世人傳誦佛法。
天子的愛來得太突然,胡宇頓時蒙了,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跪在地上懇求天子饒恕,並說明有心上人在等待自己。
天子本就注重自己的威嚴,如今見有人膽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勃然大怒。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為求自保,胡宇咬著牙對天子謝恩,求天子息怒。
畢竟是佛門聖地,也不好大開殺戒,在住持的懇求下,天子終於放過了胡宇,而胡宇也就此留在廟裡。
但消息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等傳到京城時,胡宇出家的原因就成了主動向天子求來的。
一時間,胡宇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談資。
而那些女人,則造了無妄之災。
若是胡宇當時乖乖應下還好,可他偏偏表現出了不情願,這就讓天子心中有些不痛快。
當今天子在治國方麵是個好手,隻是性情暴虐,容不得人忤逆,說是暴君也不為過。
在他的暗示下,當即有人開始追查起胡宇那個未婚妻來。
可就是這麼一查,竟牽連出女人們與胡宇私相授受的事。
這些女人的父兄都是清流純臣,天子沒動手處置她們,隻是讓人將消息送到這些女人所在的家族,以示警告。
雖然沒親口斥責,卻比斥責更要命。
女兒做下這等醜事,還被天子申斥。
京城中,消息傳播得比風都快,為保住家裡的其他姑娘,這些家主迅速做出反應。
姑娘們有的“被”病死,有的被送到山上的家廟,還有人被家法活活打死。
直到臨死前,心裡還覺得是胡宇背叛她們。
說到這,胡宇忽然看向太初:“你為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太初伸手指了指胡宇背後:“她們正在給我講。”
這些姑娘,已經跟了胡宇十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