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王妃行事風格,她怎麼會給嚴吟謠找個如此上不了台麵的男子?
這件事太古怪了,薑長寧便讓筱春著人去打聽。
不打聽不知道,這一打聽方知,蘇全福的確是德王妃娘家妹婿的侄兒,但不是親侄兒,是遠房侄兒。
他也的確有功名在身,隻是這功名是拿銀子捐出來的,不是真才實學。
再一個,蘇全福好酒,十天中有七天是醉醺醺的。
喝醉了酒,還發酒瘋打人,他的原配,據說是他打死的。
他花了五千兩銀子說動德王妃娘家妹妹和妹婿,才有了德王妃將他引見與嚴吟相看的事。
隻是這樣一個人,他是怎麼好意思,請人來說項,與嚴吟謠相親的?
而且五千兩銀子不是筆小數目,他還真闊綽。
這相親一事,怕是另有內情。
薑長寧想了想,打發人去兵部衙門遞話,請晉王早些回來,有要事商談。
晉王被這傳話給嚇了一跳,立馬就回來了,進門就急切地問道:“王妃呢?王妃在哪裡?”
“王妃在房裡。”婢女答道。
薑長寧聽到聲音,從屋裡走出來,抬眼就看到麵帶焦慮之色的晉王,“王爺,你怎麼就回來了?”
“寧寧,你沒事吧?”晉王上下打量著她。
“我沒事啊。”薑長寧一下就反應過來,啞然失笑,“王爺真是關心則亂,我若是有事,還怎麼跟你商談啊?”
晉王也回過神來了,攬著她的肩,往屋內走,“你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要跟我商談?”
“你還記得前幾日我陪母妃去相國寺的事吧?”薑長寧問道。
“誰不長眼衝撞了你們?”晉王沉聲問道。
“那天母妃其實是帶表妹去與人相看。”薑長寧把那天的事說了,又說了她讓筱春打聽到的事。
“表妹來王府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外人素無來往,她隻是一個守寡的少婦,有什麼可讓人圖謀的?”
薑長寧冷哼一聲,“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寧寧,會不會蘇全福隻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畢竟他的形象太差,表妹看不上他,他根本沒機會接近我。”
“可是蘇家早就敗落不堪,蘇全福從哪裡來的五千兩銀子?巨額錢財來源不明,這還不可疑嗎?”
“可疑,必須好好查一查。”
薑長寧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水,扭頭看著晉王,“王爺,你說這事會不會跟弓弩的事有關?”
晉王訝然,“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腦子裡突然閃過的念頭。”
“靈機一動,必有道理。”晉王笑道。
工匠被帶走後,晉王就一直讓人盯著那個院落,可惜一直沒有人過來,讓晉王守株待兔之計失敗了。
要是蘇全福真與此事有關,就又有了新的線索。
“王爺,你跟母妃說一說,讓她先挑一下人,再帶來給表妹相看,免得什麼阿貓阿狗都冒出來,沒得惡心人。”
“我這就去跟母妃說說。”晉王起身道。
薑長寧送他出院子,轉身回來,就聽到婢女說小世子醒了,趕忙去看兒子。
小明一覺睡醒,小臉紅粉撲撲,頭頂上一撮小呆毛支棱著,軟軟萌萌,看著可愛到極點。
“寶貝兒子,乖乖喲。”薑長寧甜膩膩地喊道。
“娘親。”小明則是奶聲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