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美人勾起血紅的唇，嫵媚地笑著，眼裡卻閃爍著狡猾的幽光，“夜鶯旅店出售的不隻是房間，還有各種情報。親愛的客人，你想知道什麼？”
蘇堇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反問道：
“買你的情報，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和邪物做交易必須萬分小心，因為它們永遠都想從人類身上騙取更多。
隻要稍不留神就會掉入邪物的語言陷阱，在交談間被它們誘騙著簽訂了不平等的交換契約，到時候要承受的代價一定是相當可怕，而且絕不能反悔的。
美人見蘇堇不上套，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情緒，但她很快就又媚笑著道：
“那要看你想知道的事是什麼了。”
蘇堇沉思了一會兒，手指在旅店前台的破舊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美人眼珠子一轉正要說話，卻被蘇堇搶白道：
“隻要你能給出我覺得有用的信息，每一條我都會送你一百積分作為報酬。”
她這麼說就是定死了換取情報的代價，而且判定“有用”的標準也由她掌握，杜絕了美人玩任何文字遊戲的可能性。
美人收起嘴角的笑意，看著她的眼神變得
幽怨，“小蘇蘇，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
蘇堇微笑道，“不讓你賺取暴利就叫摳門了？你也一如既往是個黑心店家呢。”
美人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開始討價還價，“這樣吧，我給你一條信息，你就給我一根頭發，如何？”
蘇堇挑眉。
聽上去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畢竟她每天光是自然掉落的頭發都不止一根，可她為什麼就是一點都不想答應呢？
“許多不為人知的邪術都是以頭發為原料，尤其是詛咒類的邪術。”她靠在櫃台上，懶洋洋地揭穿美人的心思，“我可不想從你這兒打聽個人就被你咒成半死不活，或是被你做成了替身娃娃之類的。”
美人用斷手遮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哎呀我的小蘇蘇，你真是把我想得太壞了。你都是我的老顧客了，我怎麼可能這麼對你呢？我就是覺得你的發質特彆順滑光亮，想收集一些重新做頂假發而已。”
蘇堇嘴角噙著淺笑，語氣卻不容商量：
“一個消息就一百積分，這生意你愛做不做。”
美人瞬間垮下臉，血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蘇堇，好像要從她臉上剮下一塊肉。
蘇堇毫不害怕地對上她的視線，還朝她挑釁一笑。
那囂張的樣子仿佛是在說，你想殺我就動手啊，光想不做多沒意思。
美人又瞪了蘇堇好一會兒，然後咬牙切齒道：
“一百積分就一百積分。你要打聽誰？”
蘇堇的眸光沉了沉，輕聲說道，“秦欲。聽說過這個人嗎？”
“聽著就是個很普通的名字。”
美人用斷手敲了敲頭骨，問它：
“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頭骨有點委屈地答道：
“自從我失去腦漿之後，記性就有點不好了，根本記不住人名。”
美人用斷手重重拍了它頭蓋骨一下，眯起眼睛道，“你是在抱怨我吸走了你的腦漿？”
頭骨在她手中瑟瑟發抖，諂媚道：
“尊貴的女主人，能被你吸走腦漿是我三生之幸！”
美人冷哼了一聲，然後從櫃台裡摸索出一本深紅的名冊遞給蘇堇，“無論是人類還是邪物，隻要是走進過夜鶯旅店的客人，名字和個人信息都會出現在上麵，絕無半分虛假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