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成日不是悶在屋內看書,就是在學堂當值,哪知道外麵的事兒啊。
所以,有些事情,他不通明。
小棠告訴他,街頭巷子外有家鋪子,是王大叔的木匠鋪子,小棠當時路過,正巧看到王大叔搬出來不少木頭板子,看著沒壞,王大叔隻是一時想不到用他們做些什麼,畢竟每塊板子對於木匠來說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各有各的用處。
王大叔的鋪子專賣座椅與櫥櫃,大多數達官貴人與文人都喜歡吉利的木頭,所以他一時想不出來吉利的法子,直到徐長安當上院長後。
她得知王大叔想要徐長安題字為他的鋪子添彩,畢竟學堂的院長都青睞了,其他文人肯定一股風的來買桌椅,求個考學吉利,尤其是那些個達官貴人,更信迷信。
可惜,他碰不上徐長安,小棠當時還想著為他引薦,可中途遇到了好多事兒,一來二去給忘記了,要不是這件事兒,她都想不起來這茬兒!
徐長安得知後便去了街頭巷子王大叔的木匠鋪子,他按照小棠說的話與王大叔交談。
“王大叔,在下替學生們感謝您,您是大善人啊!”
“哎,徐院長客氣,明人不說暗話,就您這字兒,可能祝老朽發大財了,幾張桌子又算什麼了!”
“王大叔,這些還請您收下!”小棠道:欲情故縱!人家不要錢不代表你真不給啊,總得意思意思。
“徐院長,您這樣的話,老朽可是寒心了,咱算是交個朋友了!”王大叔不小氣,說什麼是什麼。
徐長安將那袋銀錢收起,謝道:“在下謝過王大叔,祝您生意興隆!”
這件事兒便是定下來了,很快學堂那邊便出了告示,招收旁聽生。
報名的時間先後來算,截止到三十人。
由於齊長順還在肖家坪子,來不及報名,徐長安不方便出麵,隻好由二姑夫代筆為他記名。
小棠將這事兒書信一封給三姑寄了過去,三姑知道後,病情大好,都能下床給齊長順收拾東西。
嘴上還罵罵咧咧地跟齊長順說著:“你要是再不珍惜機會,日後就跟鐵蛋兒挖煤去吧!”
“知道了,娘!”齊長順得知此機會來之不易,定要珍惜,此時也高興著呢。
可是,他們為了住宿發愁,旁聽生是沒有住宿的權利的,隻能在學堂外居住。
難不成住大街嗎?
早知道,城裡租的那處小宅子不退了,現下哪還能找到價錢那麼合適的地方啊!
“要不找小棠幫幫忙吧。”三姑父主意道。
“人家小棠已經為了這事兒夠忙活的了,現在吃喝拉撒再去找人家,不得讓人看笑話啊,尤其是二姐。”三姑顧慮著。
“都這個時候,你還管人家笑不笑話,能有個地方湊合住就不錯了!”三姑父道。
“娘,是啊,就算是柴房也行,總不能真的去住大街吧?”齊長順道。
他知道二姨一家還有小荷表妹也在,他一個人要求也不高,上次他在後院看到了,有一處放著雜物的屋子,收拾收拾也是能住的。
他不想再讓爹娘去乾又臟又累的活兒了。
次日,三姑一家便來到了棠滿園,是由二姑接待的,小棠這幾日常常嗜睡,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總睡不夠,如今還睡著呢。
二姑找了個坐兒讓他們等等,雖然齊長順不是她的孩子,但是總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沒想到這麼沒有出息,所以她多叮囑了幾句,要不然她兒子與小棠可有操不完的心了。
齊長順乖順著,如此也沒了那股子囂張氣,他整日學著人家想玩,看不進去書,自己荒唐便罷了,還帶著肖長利,將人家也給帶壞了,好在肖長利有心,即使玩也不忘記讀書,不然,這兩人會被一個不落的逐出學堂。
約摸著半柱香的功夫,小棠從後院來到前堂,麵上還帶著困意,她最近也沒有熬夜,怎麼會睡不夠呢?
小棠也覺得奇怪,本打算出來去看大夫,這不,三姑他們來了,自然是先耽擱了下來。
三姑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好意思說出口,三姑父也是如此,齊長順見著此狀,硬著頭皮道:“小棠表妹,我被連義學堂招為旁聽生,多虧了你在其中幫襯著,可學堂不讓旁聽生居住,所以,我特意過來想要請你幫個忙,柴房即可,隻要有個容身放書之所便可!”
小棠使勁兒睜了睜眼,抿唇淺笑道:“長順表哥,一家人說什麼請不請的,妹妹怎麼可能讓你住柴房呢!”
三姑聽到這話看了一眼三姑父,有些著急,還以為小棠不樂意呢,便爭著開口。
“小棠。”
“小棠啊!”
三姑拍了一下三姑父的手,示意她先說。
“小棠,三姑求求你,這城裡租房子的費用不是我們這樣的鄉下人能租起的,你要是不幫忙我們可真得住大街了。”三姑說著就要哭。
二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直言道:“三妹妹,你這一早來哭喪著,可彆壞了生意,再說了,人家小棠還沒說什麼呢,著什麼急啊!”
“二姑說的是,三姑,您且聽我把話說完啊!”小棠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