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小心翼翼地看著小棠,全身的血液凝固著,生怕小棠說出讓他承受不住的話來。
小棠沉默著,她以為當時在江邊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她是想暫時性的結束這段關係,讓彼此喘口氣。
但,這一時,她好像有點於心不忍。
小棠開口之際,李庚退縮了,他逃了,聽不到就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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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果然是要臉麵的人,此事並未傳出,所以,除了他們這些涉及之人外,城裡無一人知曉此事。
大田哥將將連穗的嘴撬開了,連穗因受不住上刑的折磨,全都招了。
大田哥特地找來小棠,將前後裡外的事情,還有連穗的罪證,讓她看看。
大牢濕氣重,帶有血腥味兒,小棠進去不久便開始起了孕吐反應,實在待不住,隻好移到了縣衙正堂。
她看著連穗的證詞,並證實了心中所想,她並未得罪過連穗,所以連穗斷然不是自行行事,看到翠蘭的名字時,小棠不氣反笑。
翠蘭這是記恨著她呢,因為她將她的好日子給破壞了,她不甘心隻做掃地丫頭,所以背地裡找到機會便開始給她不痛快啊。
“大田哥,你想怎麼處置翠蘭與連穗呢?”小棠問道,她還想見見翠蘭呢。
“翠蘭是幕後主使,心腸頗壞,自然是免不了牢獄之苦,至於連穗,她是行使者,雖不是本意,但謊話連篇,幫助翠蘭害人,自然也是不可原諒的。”大田哥道。
“嗯,大田哥英明,能否讓我見見翠蘭後再抓獲呢?”小棠覺得此事應該做個了結,她當時見她可憐便出主意使她留在家中,沒想到給自己埋了個定時炸彈,哀哉!
“自然,這事兒你是受害者,有這個資格。”大田哥道。
小棠不想去李家,便托李錢將翠蘭帶出來,李錢自是麻利迅速,很快便將翠蘭帶到了飲觴館。
沒錯,小棠將見麵的地點選在了飲觴館,李庚知道小棠來後,急忙跑出來招待,李貴知道小棠來了,還押著翠蘭,他便知道小棠這是來‘找事’兒了!
他這個兒媳婦有頭腦,這樣看似不在李家處理此事,實則就是在李家處理此事。
小棠並沒有瞞著吳氏,她是讓李錢當眾將翠蘭帶走的,吳氏自然知曉,便一路跟著來到了飲觴館。
李貴見自己夫人來了便迎了上去,誰知,吳氏將他推開,便開始找尋小棠。
“夫人,彆看了,她們在樓上。”李貴道。
吳氏快步上樓,隻見小棠坐著,拿著茶杯來回轉,杯內並沒有茶水,可小棠自行玩的開心。
翠蘭被李錢押在了地上跪著,頭低著,看不到麵容。
李庚上樓便一直站在門口,他知道小棠要教訓下人,現在心裡有氣,為了不和離,為了不給小棠機會和離,他不摻和,就在一旁看著。
“既然人都齊了,那便開始吧!”小棠突然道。
小棠從袖中抽出連穗的證詞,展開放在桌上,微笑著道:“李夫人,好好看看這個吃裡扒外,令李家蒙羞的婢女,好手段啊,要不是連穗受不了重刑,全都給招了,這場好戲咱都看不到了!”
吳氏拿起證詞一字一字的看著,看完後她走到翠蘭麵前,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的臉揚起,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光小棠的事兒不至於讓她如此生氣,可這裡麵還涉及她呢!
“小賤坯子,敢算計老娘?這是打算要我命呢,竟然給我飯裡下藥?!”吳氏大聲喊道。
李貴雖然不知道證詞說了什麼,但是肯定是關於自己夫人的,但是現下還在鋪子裡,外麵,隔壁都有客人,李貴示意她小聲些。
“夫人,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都是連穗,是她,她在陷害奴婢!”
“是連穗,她受不了重刑,被屈打成招了,要拉著奴婢墊背啊!翠蘭狡辯著。”
吳氏何等驕傲之人,怎麼可能被一個掃地丫頭耍的團團轉呢。
吳氏聽不得翠蘭講話,翠蘭說完便又挨了吳氏一巴掌,臉上的紅印顯而易見,如此可見,吳氏下手有多重。
小棠看熱鬨,樂哉,可翠蘭到底也是害了她,她又不是聖母,自然要以牙還牙。
“翠蘭姑娘,彆急著否認,大不了咱們一同去縣衙與連穗對峙,我想到時候定是能知道這個結果是真是假,也不至於讓你老是狡辯。”小棠道。
翠蘭惡狠狠地眼神看著小棠,像是要用眼神將她生吞活剝似的,不過,她也沒有再說一句話,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