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真得顯得我好像個廢物哎!”
都快走出十裡地去了,陳承晟忽然間蹦出這麼一句話:“你偷偷兒學著小花臉,回去還比我練的好……說!”
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劇本兒抵在師兄脖子上,陳承晟佯裝狠厲的開起玩笑:“是不是師父偷偷教給你什麼秘訣了?交出來,不然……”
“我爹能教我什麼?他巴不得把能教的都給你我,到時候兒他好退休!”
“退休就不能返聘了麼?”
“所以他指望著我們倆能夠撐起來,他就可以不被返聘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師兄弟兩個開著玩笑把剛才的話題晃過去了,寧玉澤全當師弟剛才那句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玩笑話。
“我就應該和師父告發你,到時候兒你就笑不出來嘍!”這句倒是玩笑。
“不過說不說的,現在師父也都知道了。”陳承晟撇撇嘴,思緒回籠的同時,就開始喂了師兄和師父之間的這件事兒操心,“還說呢,你昨天去哪兒了?”
“畫店。”
“你不是平時不喜歡畫兒的麼?”
“哎,等等……”陳承晟似乎抓住了什麼要點,“該不會是咱們學校哪個美術上來的小師妹吧?在畫店做兼職……你回學校講座的時候兒看上人家了?”
“嘖,少瞎說!”
陳承晟還真是說著玩兒的,沒想到寧玉澤和畫店似乎真得有什麼‘文章’:“哎呦,臉紅了,我不會猜對了吧?”
“剛說師父呢,這幾天……”
“開會你是一點兒不聽!新編戲,新編戲!”寧玉澤服了師弟陳承晟了,每天人在魂兒不在,會上講的每次都要自己重複。
“什麼新編戲。”
“每年年度基金的啊!”
“哦,那沒意思……”
玩兒也玩兒了,鬨也鬨了,師兄弟兩個應該練功了。至於每年一大台新編戲有沒有意思,師兄弟兩個的認知倒是一致的——很創新,但確實沒意思。
這日子是一天天的過,眼看離著月末是不遠了,父子兩個還沒有進行過一次正式的談話。兩個人回避著,院團裡的同事和領導見二人工作態度依舊良好,也不去主動添亂。
北京城還冷的時候兒,一卷春風已然吹開了南方大部分的花草,吹高了樹與竹。對於長久居住在北方的人來說,這樣的生機確實能解開不少心結。
山早迎我至,我來見山遲。一層紗幕被風提起,山主動向這群北方的來客揭開了自己的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