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知道店鋪裡有祁均祁尋富,賀寧帶進京的家人也可以當夥計使用,她就沒有想到要男人,再說她是個女眷,走的時候要個男人,這也不好聽。
南陽侯想到了,店鋪裡沒有男人可怎麼行?外麵現雇的先要提防,就把欒泰讓燕燕帶上,燕燕挺吃驚,欒泰是公公看重的人。
每個世家子自小就有陪伴的人,欒景也有,四個小廝裡隻有一個正經人,時常勸世子上進讀書,欒景不愛聽,出門時常不帶他,讓他獨自守自己空落落的書房。南陽侯也是如此。
當年也是四個陪伴,等到他上進後發現能提拔的隻有這些年不喜歡的那一個,就是欒泰。
欒泰應該當管家,可他放心不下南陽侯出門後的事情,欒泰會些拳腳,人雖精乾也有機靈,南陽侯有一年經常出京公乾,帶上欒泰住野店也能安心,欒泰就一直跟隨。
如今割愛給了燕燕,也是護國公府權高勢大,也是南陽侯想儘心思,燕燕還是感激的。
祁西在家裡常年做生意,認得出來精乾人,自從他進京會親家後,真不容易,向親家又有了一絲滿意,他又和欒泰攀談起來,說幾句我女兒以後獨自居住,有勞幫襯的話。
元慧拉著元秀雲展,這會子跑到花園子裡,雲展見到有一間房裡有男人用的東西,考慮到了他很是滿意,對間是慧姐的,慧姐嚷著:“姐丈姐姐來看啊。”
元秀失笑,你的睡房怎好叫姐丈去看?可慧姐今年也就九歲,雲展大方走入,看了床鋪後,向元秀道:“這裡幽靜,可以來小住,就是這帳子不好,庫房裡有好些帳子,你挑出來給慧姐換上,咱們那間也換上,我記得總有幾百架,再送這裡幾架。”
元慧眨巴下眼:“這帳子挺好呢。”一扭頭看見窗外桂花樹,又跑出去撿桂花。吃飯以前,把池子裡魚嚇得四下裡躥。鄭害人不在,上學去了。
午飯由附近酒樓送來,雲展也吃了兩杯,拉著元秀往他們那間房吃茶,元秀悄悄笑話他占新房,章媽媽老天拔地的,燕燕的奶娘什麼事也不做,單獨侍候她,她吃了幾杯也要去睡,欒泰想法也退席,祁西拉也拉不住,席麵上就隻有祁家叔侄兄弟還在歡喜。
院子裡秋陽明媚,早開的桂花和晚開的一架木香簇簇噴香,祁西又開始了:“這家業比家裡還要好,祖上誰敢想在京裡買個鋪子,燕燕、綠竹、秀姐起小兒就好的賽似一個人,有一年給燕燕做新衣裳,我剛拿給她,一轉臉兒就見到燕燕穿上,在雪裡不知玩什麼,我就喊,看你過年穿什麼,還不脫下來彆弄臟了,喊十幾聲不理我,我生氣走過去,燕燕回頭笑,原來是綠竹換上新衣裳,和燕燕的一模一樣。我就扭身走,沒幾步見到燕燕穿著新衣裳在雪裡,我想這回是燕燕沒錯,我得說說她,走近一看卻是秀姐.......”
大家正笑著,十幾個人走進來,賀寧、宋瀚帶著他們兩家兄弟興高采烈:“看看這是誰!”推出一個人,麵無表情仿佛冰雪,幫忙倒茶送酒的元財姑淚流滿麵:“舒澤,你怎麼不回家呢?”
她走上前拉扯舒澤衣襟,嗚嗚的更加大聲:“這衣裳小了的,你又長了個頭兒,幸好我想到了,給你帶來新衣裳。”小跑著去拿她的包袱。
綠竹像把自己舌頭咬住,臉上神情難描難畫,就財姑那小小的包袱裡還能裝得下給舒澤的新衣裳?她的丫頭酒花自言自語說出來:“奇怪,新衣裳放哪裡了?”酒花裝著幫忙跟過去看。
見到元財姑的衣裳裡,包裹著兩件男人衣裳,居然還有一雙鞋,酒花一溜小跑回來:“娘子,舒娘子的包袱裡隻有她自己兩件衣裳。”
綠竹無話可說,元財姑沒幾件衣裳她是知道的,進京後因住在護國公府,有時還參加公主府上酒宴,宋綠竹一直給她衣裳穿,好在綠竹衣裳做的多,和酒花主仆都做一年四季的十幾身,她是公婆吩咐進京尋夫,賀寧殿試落第麵上無光,總是忘記他春闈高中是賀家第一人,賀峰夫妻的意思如果寧哥願意繼續在京裡讀書,秀姐燕燕也在京裡,你們互相有照應,你們夫妻可以留下來,公婆都不到四十歲,不急等著你們回來當家。
這樣主仆的衣裳就不能做少,還帶來給賀寧等兄弟的衣裳十幾箱,要不是趁著秀姐喜船進京,光上路就足夠麻煩。
接下來大家隻看元財姑一個人,她催著舒澤換上新衣裳,又是噓寒又是問暖,舒澤就一副臉麵擺出來,不僅給元財姑也給這裡所有人,冷的像塊萬年冰川。
酒後酣暖的祁西也覺得奇怪,向祁越打聽:“這是拿刀逼成的夫妻?”
醜事不能宣揚,心直口快的綠竹也沒有和越哥他們說,當然,這也和綠竹還沒有賀寧同房也有關係,高中的越哥看著新集學裡萬年第一的落魄,難免有些高興,嘻嘻道:“誰知道呢,我看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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