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有些虧待,南陽侯夫人想當然的裝自己想不起來,她隻會認為和誰誰家的新媳婦相比,她對祁氏沒有虐待沒有刻薄,已經算不錯。
茶雨看著蔫噠噠的春紅隻是好笑,彆的人怎麼想茶雨不知道,侯夫人看重的管事丫頭都這樣說,茶雨就能知道二奶奶想回府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再說她現在使用的除去自己陪嫁,柴枝碧雲原是婆家的人,章媽媽不算南陽侯府的家人,可她更不一般,她是侯夫人的奶娘,南陽侯夫人接她過來隻為養老。
茶雨是來打聽消息,不是開解春紅,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春紅閒聊著,又支起耳朵聽世子正房的動靜。
......
馮氏先是鐵青麵容,再就肩頭抽動幾下,雙手掩住麵龐哭了起來,清河侯府再次送來的陪嫁裡,另外三個人並不勸解。
還是剛才說話的那個丫頭繼續在說,她生得鵝蛋臉兒細細的眉頭,大眼睛裡春波毫無遮擋,也是一個容貌上佳的丫頭。
她麵無表情也不是勸解,還是陳述:“家裡侯爺打發我們過來,說如果不能侍候好奶奶,就和玉葉、勤苗一個例子,我剛回過奶奶,這裡侯爺把奶奶陪嫁們送回去,就都被侯爺賣到窯子裡。侯爺說喜歡勾引男人,喜歡截洞房,那就天天洞房裡會新人。”
“父親他,好狠的心,”馮氏對上春紅對上欒景對上婆婆,能看出來這位侯門嫡女有自己的手段,也有一些冷血個性,可是她現在哭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哦,她也確實無家可歸,丫頭還在陳述:“侯爺還說,這門親事是這府裡老太太定下來,老太太很喜歡奶奶你,不管婆婆是什麼樣的性子,看著這府裡過世的老太太,奶奶也應該好好侍奉公婆侍奉世子,更應該姐妹和睦,從此不許再鬨生分。這裡二奶奶離府,侯爺覺得麵上無光,中秋就不接奶奶你了,過年接不接到時候再說。”
“嗚.....”馮氏痛哭起來:“就算是我的錯,也不應該把玉葉、勤苗賣到那不乾淨的地方,這不是逼她們去死嗎?倒還不如打死痛快。還有我另外兩個陪嫁金環和綠潤,她們在我和祁氏爭風裡麵什麼也沒有做,她們在這裡有丈夫,父親怎麼可以這麼做?”
丫頭死板著眉眼再次陳述:“侯爺讓梅娘和花娘過來,頂替金環和綠潤當差,也頂替做妻子。”
馮氏愈發的痛哭裡,丫頭繼續道:“以上是侯爺的話,下麵說的是家裡侯夫人的話,侯夫人頂頂失望,說二姑娘是我的心頭肉,直到出嫁那天也是侯夫人親手梳頭,原以為二姑娘嫁個好人家不會出錯,沒有想到一出就是這麼大的錯,把家裡侯爺氣的睡不著,侯夫人守著侯爺也睡不成,這兩天正在吃藥看醫生。”
馮氏淚眼婆娑:“當初讓我嫁的時候,可沒有說這裡還有一個二奶奶。”
“侯夫人說,以後請二姑娘說話留神,彆再丟清河侯府的顏麵,侯夫人說往日教導全不聽,二姑娘和這裡二奶奶爭來爭去的,那位二奶奶紋風不動,人家握好把柄帶上聘禮嫁妝直接走人,二姑娘你得到了什麼?連個高中的舅爺也沒留住。侯夫人也說不想見二姑娘,隻讓我們好好服侍。”
“高中,高中,”馮氏喃喃道:“羨慕就自己中也罷,何必勒索我指責我。”
麵對四個一身寒氣的新陪嫁,馮氏知道沉默最好,一直在陳述的這個丫頭,她來陪自己,想來不會情願,這是母親房裡最得力的丫頭芍藥。
母親常說要給芍藥尋個好人家,把賣身契還給她,把芍藥送來是母親的食言,也是母親明白表示對自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