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元慧坐下來和鄭掌櫃的說著寒暄話,族長就總是搶話,鄭掌櫃的皺眉頭後悔出來,兩個人在大門外麵等著,出自鄭掌櫃的也沒有想到能進到護國公府,鄭留根的親事一天沒有定下來,他一天不敢想自己是親戚。
他就沒有想過,所以拉著族長在門外等兒子。
現在進來了,雖然被拿進來不太好看,但是結果是好的,鬆誠進來的時候把鄭掌櫃的安撫,又看到慧姐得意的小模樣兒,跟著幾個小子和丫頭,鄭掌櫃的覺得族長空手進來不像話。
這是自己的親戚,族長這是消耗自己的人情,這可不行,鄭掌櫃的知道族長有錢,還知道族長帶錢進京。
倒不是榨乾族長帶的錢,而是不管他出多少錢,都不能讓族長太容易見到貴人,這是什麼地方,護國公府和公主府,兩個人都不太懂收自己稅以外的官員職位,反正一品的比二品高,二品的比三品高也就知道這些,但都知道這兩家府第高入雲端。
鄭掌櫃的驕傲的想,花再多的錢也不能隨便見到,至少這一次進京不能讓族長見到,以後看他對留根好的話,十年八年裡再見不遲。
讓元慧收好銀票,鄭掌櫃的拉著族長就走:“不敢在這裡吃飯,嗬嗬,我們定好客棧,既然老太爺不在二爺也不在,我們走了我們走了。”
族長其實挺想留下來,畢竟二姑娘挺真誠的,可是被拉著隻能離開,鄭留根退後幾步和元慧說了幾句話,隨後追上來:“伯父,父親,我請你們吃飯去。”
鄭留根的錢不過是他進京的時候,家裡給的,但是鄭掌櫃的洋洋得意:“好好,我們特意來看你,你應該做個小東道,小東道就行了。”他怕兒子多花錢,特意咬住“小東道”這句。
鄭留根笑道:“我曉得去哪裡,去了也彆嫌貴,隻聽我的便是,我還有話和父親說,非得清淨地方不可。”
族長當下就是一通吹捧,他的人還沉浸在護國公府見到的寥寥院落裡沒出來,隻覺得那是一個大,那是一個氣派,那是一個......回家去能吹三年。
鄭掌櫃的高興了,趾高氣揚的告訴族長:“聽留根的,留根說不貴,咱們就吃。”
“那是那是。”
也沒有走太遠,護國公府和公主府本就在內城最繁華的街道上,離皇宮不遠,這裡的酒樓按鄭留根的話來說,不要嫌貴。就這地段不可能便宜。
菜肴當然沒的說,從擺設到小二的招呼也沒話說,鄭留根點了菜,他沒到喝酒的年紀,但體貼的給二位長輩點了酒水,菜擺滿一桌子,鄭掌櫃的和族長連連點頭,出聲含糊:“好吃,這才是京裡,真是好吃。”
鄭留根笑著給他們布菜,自己吃的卻不是很多,族長見到他從容,又誇他:“留根已經習慣好的,跟著二姑娘吃多了好東西。”
鄭留根還是笑,他是故意點了一些風味獨特的招牌菜,酒也是上好的,據店家吹噓隻比貢酒差一點兒,這一桌子吃喝雖然隻有三個人,沒有二十兩銀子拿不下來。
他應該沒有出門吃飯的機會,更彆說挑著吃酒樓,這還是去年他們剛到京裡,元連拜過汪學士後,汪學士的兒子請元連用餐的地方,汪家大公子說包間大,讓元連帶些秀才們也來說話,元連帶上祁越、賀寧、宋瀚,再就是鄭留根。
祁越等人頭回品嘗也稱讚不已,就問了問價格,問過大家嘖舌頭,他們當時吃了八十兩出去,在新集那有集市的地方物價不會最低,也是兩三家子人一年的使用。
鄭掌櫃的和族長這一頓吃到最後,撐的不想動,小二見怪不怪,送上消食的茶水。
鄭留根把茶水倒好,侃侃而談:“父親,您看這京裡的生意興旺吧?”
原本是喊爹,這一聲父親喊的鄭掌櫃的立即忘記飽食撐住,又咧了笑容:“留根啊,你說話哪有錯,你是要當大老爺的人,你說這京裡生意好,那當然好。”
鄭留根笑道:“慧姐在京裡也有個店鋪。”
“哦哦,在哪裡?”鄭掌櫃的和族長湊上麵龐,眼神裡都在轉動,腦海裡小算盤嘩嘩不響,開始計算京裡有個店鋪需要多少本金。
鄭留根道:“自然不在這條長街上,但也是熱鬨街道,那店鋪包括兩套宅院,光買下來的銀子三萬一。”
族長一口茶噴了出去,同時仿佛噴出麵上血色,他鄭家門裡有幾個巨萬財主,可他全部家產包括店鋪、田莊、貨物等,也不到兩萬。
鄭掌櫃的兩處家產,卻遠遠不如族長,在鄭留根進京時帶錢,慧姐進京又給錢,這兩次給的就是鄭留根拿給慧姐入股的兩千銀子,後來記在尤婷姐名下那一小股,鄭留根也沒有全給出來,他還留了一些在身上。
勒索鄭長根母子後在今天送來的,是三千兩左右。
鄭掌櫃的這樣給錢,說不好手裡沒有給鄭留根娶親的錢,他沒有顧慮,是他手上還有貨物,長根母子手上也有貨物。
鄭掌櫃的兩處家底也就這麼些了,鄭留根卻說慧姐有個店鋪在京裡,三萬一買下來。
不久以前他們進入國公府的時候,高門大第的也沒有帶來憂愁,這實際的數目說出來,族長憂愁看著鄭掌櫃的,你這媳婦能不能定下來,要是不能的話,讓我為家裡的小子試試?
被憂愁的眼光看著,鄭掌櫃的也開始愁了,鄭留根又笑了笑道:“慧姐占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