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京都護衛的是誰?”馬得昌斜著眼睛。
這個問題很容易,紈絝們異口同聲:“小辟邪。”
“我表弟口口聲聲他的親事是誰促成?”
吳天雄若有所思:“據他自己說也是小辟邪。”
春江伯世子怒了:“有話明說,誰再讓我腦袋疼,我跟他沒完!”
馬得昌怒目回來:“我表弟背著咱們鑽營護國公府,先舉報咱們紈絝失德當個投名狀,我不是一直在說,他今年謀官職!”
他恨鐵不成鋼:“你們這些傻子,虧你們還信他的幾句胡話,我表弟裝腔作勢訴可憐,你們居然還真的去尋祁氏事情,我來問你們,你們能走近那店鋪嗎?京都護衛守的鐵緊是不是?我再來問你們,誰管京都護衛!”
吳天雄聽著這一長串子話,麵色仿佛下了雪一般的寒冷,他悶頭吃著,忽然道:“就要宵禁了吧?大家夥兒吃完趕緊回家,再被京都護衛拿下來一回,我今年也弄不到官職。”
原來他今年也在謀官職。
紈絝們加快速度吃完,在門外分手,春江伯世子跟上來:“哎,老吳,你說老欒有老馬說的那麼不堪嗎?”
“我是不信老馬的話,老欒要有這麼多肚腸,早就當官去了,不過老馬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先誰也不信,且看看再說吧。”吳天雄說著上馬,和春江伯世子道彆。
這個時候兩名京都護衛走入護國公府,今晚當值的是小廝百鬥,接過話後傳入內宅,慢慢吃酒的元秀就又敬雲展:“你竟然料事如神,算得到南陽侯府的紈絝會尋燕燕事情,”她曼聲吟道:“多謝君子多周到,為表殷勤偎酩酊。”
雲展笑道:“這詩不好,重來,”元秀撇嘴陪他乾了杯中酒,托著腮裝著尋思,支起耳朵來聽雲展說話。
“這有什麼料事如神,善頌善禱可不是你的能耐,你幾時學會這個?”雲展打趣完,才道:“你想啊,祁氏帶著兩萬多的聘禮,外加四個陪嫁,她開的又是店鋪,遇到外人的機會很多,我一開始也認為你想讓她再嫁,何況是欒景那個紈絝,他怕人財兩空,必然要給祁氏一些敲打,他又沒有什麼能耐人,也就隻有他的紈絝知己們能拜托,可我前陣子不是剛讓拿下他們,見到京都護衛們巡邏的勤快,他們也不敢過去,至多在牆角站站也就這樣。”
元秀帶著微微的醉意感歎:“不為生死不為名,一抹浮財妒平生。”
雲展拿筷子輕敲她的手,恨聲道:“剛還為我作詩,還沒打發我,就敢寫給彆人?”
元秀奪過筷子,拿出自己極好的態度,比如送上一個笑臉兒:“一人作詩無趣,你呢,你難道敢閒著?”
手裡恰好有筷子,晃悠著,煞有介事的道:“快做快做了來,否則我也打你了。”
窗外秋月明亮情意正濃,夫妻兩個人因此晚睡,第二天一早又得忙忙的起來,雲展固然起早是習慣,元秀是讀書的姑娘也是習慣成自然,第一個客人走下馬車,新媳婦元秀站在二門台階上麵,精神抖擻的迎接了她。
這位是平王府的郡主,還沒有出嫁的懷安郡主,她生得圓圓臉兒,有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睛,見麵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嫂嫂怎麼才請客,這都一個月過去了。”
她的語氣和神態讓元秀還沒有明白過來時,先滿腔歉意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