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媽媽在背後提醒:“這是衛王府上的郡主,另外一位是過年過節都會拜見公主的傅學士之女,傅嬋娟姑娘。”
元秀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眼前耳邊出現晃動的畫麵和聲音,那是無數個歌伎曼妙而唱:“綺夢,綺夢.......”
把滿麵笑容當成盾牌,背後鋪開如臨大敵,衛王世子表弟的妹妹,想來也一定是促狹的,彆被她挑出什麼來。
“妹妹好,這位是傅姑娘?”元秀笑吟吟的迎接。
唐靈也含笑:“嫂嫂好,嫂嫂總算請客,讓我們都放下心。”
元秀暗想聽聽這是什麼話,又是一個指責自己請客晚了的,而且她措詞精妙的像唐謂表弟親臨那樣,“總算”請了,像是我本來不打算和你們親近,沒有辦法才請你們。
這回你們放下心,可我見到你就想到唐謂表弟,做嫂嫂的實在不能放心。
麵對唐靈抱定不說不錯少說少錯,元秀晃晃笑臉兒也就過去,又向傅嬋娟輕輕一笑,因為客人還沒有來齊,就打算先請這棘手惹事包的妹妹的妹妹先進去。
把目光放到傅嬋娟麵上,元秀心裡又是一個格登,就見到傅嬋娟眉眼帶怨,眸鎖春愁,儼然像元秀欠她八百大錢以外,或許還欠一段感情。
元秀自從出嫁,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世子能照顧到燕燕,也肯照顧到燕燕,算是彌補他的過錯,並且元秀、燕燕、綠竹歡樂之中也更多的提起,也許這是天意,注定讓三個閨秀一輩子不分開。
燕燕出嫁進京,元秀出嫁進京,賀寧還偏偏落了第,綠竹就沒有跟往外省赴任的可能,三個人起了商鋪,賀家也不等著綠竹這就回去當家,三個小婦人樂得在一起,雖然元秀近來忙碌,顧不得和燕燕、綠竹見麵,但是想到隨時可以見到,這就足夠快樂。
快樂之餘,元秀難免會推敲雲展二十多歲沒有成親的原因,什麼世子肌膚不白,世子容貌不俊,隻看這個門第的高,也就輕易想到媒婆樂意跑斷腿。
新集三朵花之一的元秀從不認為自己是天底下難尋的姑娘,從容貌還是讀書,再到祖父的大儒名聲,在全國另外也能找出,見過碧煙以後更清楚的明白什麼是美人兒,讓元秀抱定的美人兒都應該像婆婆那樣天生絕色又自帶風韻,不不,碧煙是個青春活潑的小美人兒,朝氣撲麵而來,讓元秀是個女子也心愛她的容貌,而婆婆的風韻源自於她是公主,她也有了閱曆。
細想一下吧,在碧煙許嫁宋仁山以前,世子顯然也不動心,否則碧煙肯定在世子房裡,對一個美人兒不動心的情況,一般不建立在柳下惠出世,而是另有一個美人兒占據世子的心。
元秀不承認自己默默等著這位“想像中的美人兒”出現,但是她有時候還是會想想,覺得做好準備為好,等到新婚滿月正式拜客請客,隻要想像中的美人兒還在京裡,就有碰到的機會。
這樣的想法出來,是元秀對自己的親事滿意之極,做人新媳婦的簡單歸納有幾種苦,一種是夫妻洞房見麵後並不和契,書信拉近元秀和雲展心與心的距離,這一種苦元秀沒有。另一種是公婆嚴厲,公婆對新媳婦並不滿意,祖父元添進讓元秀沒有這種憂慮。然後新婦新到婆家,被老家人刁難也有可能,護國公府內宅剛剛建立,所有人手都需要元秀重新挑選,家下人等巴結元秀還來不及,就像紫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又竭力的和陪嫁們親近,從不曾擺過架子,元秀也沒有這種苦處。
最後就是親戚,他們會不會對新婦不滿意?
書信也同時拉近元秀和一些親戚心與心的距離,比如皇帝唐澤相當喜歡元秀手寫的小令,表弟唐謂更是喜愛的傳到歌舞之地.......還是不提這位世子表弟也罷,提他添堵。
親戚在一定速度上可以忽略不計,像元秀也隻在今天受了表妹表弟的埋怨,客走席散,她還是護國公府當家的世子夫人。
親事既然是滿意的,夫妻也恩愛異常,雲展此前為誰情苦過,像是一根悄悄的小刺紮在元秀心底,風吹刺現時,會讓元秀留意一時。
就像此時,傅嬋娟姑娘幽怨的望來,元秀全盤收到後,想想傅學士是京裡書香門第老世家,再衡量傅姑娘花容月貌不遜自己,和碧煙相比?那就不比了吧,碧煙是個真正的、少見的美人兒。
就這傅姑娘的容貌足夠元秀推敲,又隱隱的失落上來,原來世子曾有過這樣的美人兒作陪,那麼難過隨之而來,他們經曆過什麼樣的感情風雨才沒有成親?想來,君子大才佳人紅袖,也是一段屬於他們倆的美妙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