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吆喝一圈,視線回來又看到他時,忍不住又要說他:“放一次五枝子箭,你是管家就能隨意浪費?”
“謝謝你抬舉,二管家。”雲飛笑道:“自從運河碼頭下船,進入這繞彎的地界上,真讓你說對了,咱們打著平西郡王的旗幟也沒有用,沒事就是一枝響箭出來,有點戲台上一枝穿雲箭好漢來相見的味道,不過來的全是慫包,被你們一打就慫了,看得我眼熱,我也試試,從現在開始直到固西見到親家老爺,再來一枝穿雲箭,我就還他五枝。”
“鈴鈴鈴......”一枝子長箭掛著響鈴自樹林中飛來。
侯平哭笑不得時,“嗖!”,一記粗聲出來,雲飛毫不客氣還出去五枝,五枝箭齊唰唰的發出,破空聲像打雷。
“哎喲。”
有慘呼聲出來,雲飛抱著弓弩樂了起來:“傻,他還敢留在原地,這是我猜著了。”
“哎喲哎喲......”
“叮叮當當......”
慘叫聲和兵器聲忽然的大作,像一場驟然的狂風暴雨,雲飛手忙腳亂的裝箭,侯平止住他:“老飛不要亂動,像是平西郡王這破旗幟終於起到作用。”
很快,十幾匹馬馳出樹叢,為首的人盔甲上亮明官階,隻看這身衣服就不是土匪,他大聲問道:“停!你們是什麼人?攜帶多少兵器?”
雲飛轉下眼睛,一個大轉身往弓弩往車上一塞,這弓弩太重了,他晃著身體腳步不穩,差點沒磕到腦袋。
侯平向他翻翻眼,說過出門彆露財,露財的是傻瓜蛋兒,你就偏偏不聽。
他又飛快辨認了一下,來的人精氣神沒錯,應該是當兵的,再說不是當兵的還是土匪強盜,侯平也不怕。
侯平大聲道:“我們是固西元遠大人的親戚,京裡的胡家。”
對麵帶隊的一怔:“胡家不是元大人的親家嗎?他閨女今年嫁的不就是京裡胡家?”
這個人濃眉大眼麵相年青,是花天宇的副將張梁,張副將不是個精細人,也不粗枝大葉,再問道:“那你們為什麼打著郡王旗幟?”
車隊的上空,平西兩個字迎風飄揚。
侯平回道:“花錢買的。我們是少東家吩咐給元親家送中秋節禮,路上人都說往固西強盜多過不來,有人收了錢,指點我們買了這麵旗。”
張梁放下心,打馬過來又瞅瞅那旗:“他娘的,花錢買的居然跟真的一模一樣,差點我以為郡王的人來了。”
侯平暗道,可不就是真的,你家平西郡王十幾年前送給我家世子一麵。
張梁打量這個車隊,目測約有一百輛車出去,每輛車都又寬又大,上麵滿滿的堆著物品,有些用布篷紮緊,看不出來裡麵是什麼,有的車上用繩索紮緊高壇子的酒,這個一看就能知道。
隱隱的鼻端出現肉香酒香,張梁吸溜一下口水,又想到這不可能是假冒,有人假冒女婿騙閨女,但是假冒女婿送東西的少見,以元遠的大方個性,但凡酒肉全城有份,如果東西不夠,花天宇衙門裡的人必然有份。
張梁向侯平堆笑:“中秋節禮,那敢情好啊,都有什麼好吃的?”
侯平、雲飛一起奇怪的瞅他,這位說話就像給他送禮一樣。兩個人又對視一眼,都有一個同樣的想法浮現出來,難道元親家老爺在固西小城受欺負?
那可太巧了,世子很是關心元親家老爺,所以才讓侯平親自押送,又來了一個二管家,如果元親家老爺被虧待,正好代平西郡王清理清理。
侯平又摸摸懷裡,除去地圖還有一封公文:“茲有鎮國將軍處侯平出京公乾,一應事情便宜行事。”
就憑這個公文,侯平隻要手握證據,不管他斬了誰,平西郡王也不能治罪,最多和侯平在京裡衙門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