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回房,繼續管家,再就和黎氏忙著生意上事情,兩個女人不方便出麵,都喊來娘家兄弟出麵跑腿,主意還是她們拿,在這秋收貨物繁多的季節,也是忙到腳不沾地。
下午街上起來了罵聲,甄氏和黎氏也覺得勞累,並肩走出家門看個熱鬨。
鄭丁氏家外麵圍上一圈,難聽話不斷的出來,原來鄭長根母子又跑來。
黎氏奇怪:“去年秀姐行決斷,把他們也打了也枷了,如今看來賊膽沒有斷根。”
甄氏道:“去看看,二爺信上寫著,公公也願意許給鄭留根,慧姐進京後,隻怕這門親事在秀姐麵前已然成了,”提到侄女兒,甄氏滿麵帶笑:“鄭家門裡可不許出事情,否則耽誤秀姐在婆家的名聲,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緊跟著你不答應。”黎氏忙道。
其實有人的地方就有閒話浮言,甄氏和黎氏為秀姐實在驕傲,所以生出大事小事會不會耽誤秀姐的想法。
兩個人走上前去,準備分出一條路進去幫幫鄭丁氏,就聽到裡麵的罵聲愈發不堪。
“不要臉的死娼婦,生個小野種就敢想家產,小野種定到死人堆裡又關我們什麼事情,把我們的錢全搶走了你定死人嗎!.....”
甄氏黎氏一起卷袖子:“這是怎麼說話,這太不像話了!”把道路喊出來,兩個女人橫眉怒目走進去,就見到鄭丁氏也氣不過,抱著門栓出來和鄭長根母子拚命。
鄭長根母子也是不長眼睛,以為自己夠凶夠惡就能欺負人,也是鄭丁氏在過往的歲月裡不起風不起浪的,讓他們看著好欺負。
這對母子上回來不是吃了虧的,所以他們早幾天過來,打聽到元家那凶神惡煞的大姑娘出了門子,而他們早幾天過來的主要原因,是打聽新集到底中了幾個官員,如果有鄭留根,他們也就乖乖退回。
祁西從京裡先回來一封信,說了子弟們的歸期,幾家喜氣洋洋的準備迎接,新集中的官員哪天回來並不難打聽,在長根母子這個早幾天回來以前,他們也來打聽過一回,所以知道新集官員們大約是這幾天回來。
昨天新集歡慶,官員們跨馬遊鎮,但是沒有鄭留根。
長根母子一早還不是不敢來,這裡官兒多不是嗎,多也意味著王法也會多吧,長根母子這樣想。
他們一直等到祁家等幾家下鄉祭祖,那轟轟烈烈的動靜出鎮,又等上一陣子,賀家的車隊也出了鎮,看上去新集像少了不少的人,其實是祭祖的人動靜太大,而且祭祖的人裡有一多半兒原本住在鄉下,他們不是新集住戶。
成了,這冷冷清清的正好辦事,市井中人的是非得失,你強我讓你,你弱我現在不踩你,隻怕下一刻踩不成。
是標準的見風轉舵,一次性的踩高拜低。
長根母子幾個箭步飛奔到鄭家鋪子外麵,指天指地的罵了起來,新集人雖少了一部分,但是很快也有人圍起來,長根母子罵的就更起勁,暗想大家傳揚傳揚,讓小野種的親事定不成。
鄭家族長忽然翻臉強壓出錢,長根母子事後不得不打聽,畢竟族長是他們的鄰居,沒可能向著遠在新集的鄭丁氏,結果就聽到鄭留根要定一個很好很好,對他仕途有幫助的親事。
不由長根母子不著急,中舉有天分這麼一說,有的名士一生名動全國,與科舉無緣,一輩子趕考也得不了官,但是一些看著很尋常的人,仕途有人輕輕鬆鬆得到官職。
這樣的事情在每個朝代都有,在每個朝代也都有傳聞,這對母子要是不想辦法,難免想到鄭留根得以官職後,他們母子將被掃地出門。
再次鬨事被枷被打的風險,和掃地出門相比哪個嚴重?當然是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