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作主選出大批的家人,房裡更是有得自公主房裡的十幾個丫頭,每早,丫頭們掐花理衣聲細如發,但是好歹有許多人在,熱鬨感悄然而出。
她曾問過雲展是否習慣,但是很快就發現雲展在房裡的時候,再多的人也寂靜無聲,雲展離開正房,丫頭們弄貓喂鳥,元秀新養幾隻貓,又掛了一些鳥籠子,這個正房頗不寂寞,儼然一幅仕女行樂圖。
陪嫁應該是心腹,除非陪嫁有二心,元秀就把黃英、霜草悄悄交待,讓她們多學學銀芽青盈的一言一行,在元秀看來,婆婆房裡養大的丫頭,論起姿態等等,遠在自己之上。
所以丫頭們都要好好許親事,不能給人作妾,更不能嫁個粗魯漢子,又有前程又有體貼的才高八鬥之士,才是銀芽等人的夫婿。
這世上可上哪兒同時找一堆的才高八鬥呢?
雲展的書房向母親的丫頭敞開,她們可以隨意的在裡麵挑夫婿,挑好以後回給元秀,元秀轉告雲展,問問對方是否願意,如果願意就是丫頭眼裡的才高八鬥,看對眼兒這事情,外人誰也管不了。
元秀見到如此這般,往往暗暗放心,她也想給黃英、霜草如此這般的尋夫婿,就更是常叮嚀黃英、霜草學學銀芽、青盈等人。
憑心而論,公主和國公有看看新媳婦能耐的意思,把護國公府這就交給元秀,能罵人的新媳婦想來接手也快,關於家事上這雙公婆從不乾涉;而從事實上看,護國公府也就應該立即交給元秀,公主早就想輕鬆輕鬆,元秀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公主呢?是她公主府的女主人,婆媳在家務上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雲展和元秀恩愛夫妻。
可元秀還是適應的很苦,這與她要強有關,也與護國公府家大業大有關。
黃英和霜草也是一樣,她們竭力的適應著,想讓元秀一天比一天滿意。
元秀看得到自己的變化,也看得到丫頭們的變化,霜草一躥進來,落地還是個小跑的姿勢,元秀麵容震驚,就知道霜草會帶來驚人的消息。
霜草倒沒來得及說,在她後麵腳步如奔雷,一個十歲的小子也是一躥進來,元秀脫口就道:“慧姐怎麼了?”這是跟元慧的人。
“夫人請快去肅王府,那裡欺負慧姑娘呢,”
元秀鎮定下來,發現譚側妃妖魔鬼怪似的,元慧和敬安走動更勤,元秀仿佛等著這一刻,她本能的轉身,就在房裡看向公主府的方向,回話小子機靈地道:“我來請夫人,有人去請殿下。”
“套車,快去肅王府。”元秀不反感敬安,相反的還有些喜歡她,或許在彆人看來這喜歡建立在同情之上,但是元秀自己知道,她還有一種情緒叫“為燕燕”。
想到敬安是正根正苗的女主人,過的還不如一個吃奶的孩子,憲王世孫唐清是個吃奶的孩子,但他是“祖父的小搗蛋兒,祖母的乖寶貝兒”,還有母親護著。
如果燕燕沒被接出府......接下來元秀從不敢想,在人的想像裡,美可以到極致,惡也是一樣。
坐上馬車,元秀又想到燕燕來說過的幾句話,那是敬安郡主往店鋪住宿過以後,也是西北帶因的皮毛等物開始發賣,燕燕進來說利潤好,再就說到敬安郡主。
“她也隻小你我三歲,十二歲了還像個吃奶孩子,好好的說著話,忽然就翻臉,拿話嗆人幾句,讓你摸不著頭腦時,過會子就又好了,我尋思不防備得罪了她,她又笑臉笑模樣的和我言語重新親近,這位郡主可有長輩陪伴?”
元秀苦笑:“就是沒有,才讓慧姐多多的陪她,橫豎慧姐也要玩耍,又不指望她真的上學,慧姐要是認真上學,學裡的先生倒也可憐。”
燕燕就笑了起來:“在新集裡有次慧姐逃學,教她的先生向白堂先生告狀,白先生說可憐見兒的,你倒願意天天被慧姐欺負?”
兩個人笑起來,把說到敬安的話丟下,至少元秀以為燕燕丟下來,直到告辭,燕燕回眸笑:“你送東西忽然勤快,是看著她的形容兒,想到了我?”
元秀撇嘴:“你是郡主嗎?誰要想到你,快走吧,綠竹一個人在店裡隻怕貪贓。”
“我若拿住她,和你一家一半的分錢。”燕燕笑著走了。
元秀在房裡笑:“分來分去還是咱們三個人的錢,有什麼可分的。”
讓車再快些,元秀打算先婆婆一步到肅王府,一個不小心的嫁到皇親家,按妯娌們的話嫁到皇家,元秀想想還是“皇親”二字更為妥帖,等著看民女笑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