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愣在座位上,迷乎了好一會兒,雲展走後她邊看賬本邊想昨晚算夫妻頭一回鬨生分,生分的原因源自錦城郡王妃來訪,元秀不至於就此遷怒於丁氏,也又盤算了下丁氏這幾天應該還會來找自己,自己直接勸她不要忍讓也罷。
平輩的堂弟理王世子唐誦很不喜歡敬安,小一輩兒的憲王世孫唐清、保國郡王世子唐彙、三位小縣主也不喜歡敬安,元秀和丁氏的一番長談裡,插針般問過丁氏對敬安沒有意見,永益縣主和敬安見麵不多,不算熟悉,但是隻要公主府上請客,小小子小縣主們在一起玩耍,敬安總是搶唐清、唐彙的東西,唐清每回都要吵上半天,嚷著我不喜歡你,我們都不喜歡你,永益縣主屬於跟風。
唐誦不喜歡敬安,也是理王妃總是要唐誦讓著敬安,唐誦不服氣,理王妃的態度是另外幾家王妃的態度,不管衛王妃、理王妃、憲王妃等是不是妯娌親密,她們對敬安郡主疼愛寬容居多,這帶動其它郡主們也向敬安多加憐惜。
元秀從丁氏的事情上推敲敬安郡主的待遇,敬安的事情鬨在大家眼睛前麵,她母親離世,親戚們中的長輩自發的愛護她,雖管不到肅王府的家事,但能愛護一分就愛護一分。
丁氏有本人人知道的家務事,可天天在一席錦被裡遮蓋著,哪個親戚會吃飽了太閒,主動幫丁氏出頭?
萬一丁氏不領情呢?
萬一丁氏就喜歡現在的境遇呢?
這都說不好。
綠竹嘴快第一個說出來,“郡王妃要自己撐的起來才行,否則誰能幫你”,就像她麵對縣主也說,“你怕雞,雞就不怕你,你不怕雞,雞就怕你”,讀書的笨蛋宋綠竹無意中說出一個真諦,而這種真諦在過日子裡隨處可見,隨處可聞,區彆在於有人聽的懂,有人聽不懂。
元秀打算告訴丁氏時,也不敢保證丁氏聽的懂,一麵看賬本,一麵尋思著怎麼說才能讓丁氏聽懂入心,就聽到丁氏奮起的消息。
或許?
還不能算丁氏奮起,畢竟元秀還不知道整個事件,她問道:“為什麼金側妃敢打縣主,從頭到尾的打聽回來。”
很快就有回話:“縣主在自家園子裡玩,金側妃經過,縣主向著她衝過去,喊著我不怕你你要怕我,被金側妃的丫頭抱住倒是沒有撞上,金側妃自己摔了一跤,就把縣主打了。郡王妃趕到沒有和金側妃吵,抱著縣主就進宮,跪在禦書房外麵說母女活不下去,求皇上救救性命。這會子錦城郡王已經進宮去了。”
元秀讓霜草過來:“你坐車去請燕燕和綠竹過來,就說有要緊的話。”霜草眨巴眼:“我跑的比坐車快。”
“坐車吧,小心跑太快衝撞到彆人,街上有人衝撞到你。”
燕燕、綠竹很快過來,元秀把事情告訴她們,綠竹緊繃的神情解開,脫口而道:“我的天呐,不是你和世子生分了就好。”燕燕也撫胸口:“我們還以為你和世子乾了一架,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元秀撇嘴:“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和世子吵架?”
燕燕、綠竹齊聲回:“為了你能不能有孩子啊,不是你昨天一直還在擔心。”
元秀麵上掛不住,噘嘴道:“和你們說了說,我已不放在心上。”
這話一出來,燕燕不看她,隻看綠竹,綠竹也不看元秀,隻看燕燕,元秀怒目:“你們倆個什麼表情?”
燕燕笑道:“你昨天走的時候又爭了我們一筷子菜,歡天喜地的上車,難道趁著高興勁兒,就沒有和世子說說什麼如果不生這樣的話?”綠竹說話居然晚在燕燕後麵,趕緊添油加醋:“否則你們夫妻晚上可說什麼呢?天天卿卿我我的沒意思,我和落第的昨晚吵了一架,我痛快了,他也痛快了,這才睡安穩。”
燕燕拍手:“我作證,我幫腔了,落第的跺腳說他在家裡沒地位,我說你今天才知道不應該啊,他就無話可回。”綠竹連連點頭,燕燕和綠竹向著元秀笑嘻嘻,還是道:“你昨天那麼高興,就沒有和你的世子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