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除去成親那一個月難得的悠閒,雲展陪她在護國公府走了個遍,成親滿月後就投入繁重的家務,自十幾口的元家到上百人的護國公府,她忙到不可開交是必然事情。
直到今天元秀也沒認清國公府所有家下人等,每天經常在她麵前出現的人是少數,大部分悶頭做事在各處,元秀做不到時常的叫上來認個臉熟。
護國公府非常漂亮的園子,春有百花夏開荷,秋滿桂香冬梅豔,玩的最多是元慧。
大年初二也是元秀放假的大日子,自然要好好玩上一天,她拉上雲展說了許多玩的方法,元慧就積極奉獻坐的地方,這裡一帶小丘蜿蜒而起,梅花隨著盤旋種植,綻放大紅胭脂色時,像無數道紅霞書寫白雪。
人坐在小丘下的軒亭上,梅香洗衣裳。
祁東在這裡見到雲展,他不顧阻攔儘情的叩頭感謝,燕燕店鋪的每一點兒好,哪怕元秀去的少,也處處帶著秀姐的照顧。
給秀姐底氣的想當然是雲世子。
以老百姓的眼光看待鎮國將軍及國公世子,祁東也看不見雲展的不英俊和個頭矮,他看到的隻有燕燕過的悠遊自在,前院店鋪生財,後院荷塘有魚,三萬一的宅院自祖輩們到祁東祁西這一代皆不敢想,孩子們看似輕易的辦了來,說秀姐慧姐出力最多,不如說世子出力最多。
再說了,哪一個朝代都能見到有權勢的人,總是以英俊為天的人隨便找一個多看幾眼,英俊從來不是美滿圓滿的代名詞,有權勢的人衣著時新上下精潔,這樣的打扮怎麼看也不會醜。
雲展客氣的讓祁東入席,祁東又看不夠他,向元老太爺悄聲:“隻有世子這般人才,才是秀姐良配。”
這恭維話讓老師莞爾。
燕燕、綠竹經過幾回請客和雲展已然熟悉,當著他的麵和元秀吱喳不停,男人們三巡酒已過,女眷們還沒有理清楚開宴用的曲子。
“清平樂。”
“慶太平。”
綠竹撇嘴:“我想聽戰太平。”
永益見到爭的熱鬨,高高舉起小手,得到允許後大聲道:“我要大阿福。”
微笑的雲展撲哧一聲,就此大樂了,向著外麵努嘴兒:“全是你們鬨的,我竟然頭回見到新年冰雕裡有大阿福,你要大阿福,穿上雪衣去外麵玩吧。”
太宰衙門往諸王府、郡王府、公主府及每年得到恩賞的家裡雕刻冰雕,有元慧在不用問了,腦袋瓜兒一動,無數的奇怪想法出來,大阿福還隻是其中一個不甚怪異的雕刻,這梅林外麵還有鼓氣大蛤蟆、磨盤大的冰蝴蝶,夏天才出來的螢火蟲。
護國公府的小客人隻要不要求雕刻謀反字樣,太宰衙門有說必應。
這梅林的外麵還真有大阿福,一個大的牽著一個小的,元慧和永益來看時,說是她們倆個,唐清來看時,說是元慧和他,至於大阿福紮著丫頭髻,唐清就不管了。
元慧和永益拿上點心就跑出去玩,掐了梅花送回來,坐會兒,又跑出去玩,元秀、燕燕和綠竹總算議定開宴曲子,細樂隨飛雪細細入耳,祁東覺得餘下的酒量就此化為酒意,他醺然矣,陶陶然的已然是個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