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展開始,大家哈哈大笑。
賀寧跟車回去,在馬上也慢悠悠哼唱:“田裡的麥苗長喲,寧哥的文章長。”
飛雪裡有打更人經過,“當當”,二更聲響。
欒景跟在馮氏車後麵,在小子們圍隨下也往家裡轉,馮氏在車裡一動不動,如果車裡能看到她的神情,僵的仿佛地上板結的冰雪。
初二歸寧她挨了當頭一棒,把母親拉到一半告訴她自己的公婆裝窮,清河侯夫人也挺生氣,馮氏慫恿之下,母女去見清河侯,把虎皮、親家皮裘和席麵上海味說了一遍,清河侯當著馮氏的麵把清河侯夫人也罵了。
清河侯心裡有數,南陽侯沒有事情瞞過他,南陽侯夫人反應強烈,南陽侯說等等,天暖了,虎皮收入庫,夫人不怎麼盤查的時候,就取出來由著清河侯打點使用。
夫妻的皮裘和席麵上海味,南陽侯也如盤說出是祁氏送回。
清河侯沒和女兒算賬,隻因今天大年初二,再說女婿也來了,他正忙著教女婿和祁氏重理夫妻關係,清河侯夫人母女筆直往他氣頭上撞。
現成的當官舅爺,自己放走祁氏就放走舅爺,又往誰身上亂推?
祁氏如今是個財神爺,自己放走的,又往誰身上亂推?
這樣朝代的家長,大多是我自己明白就成,彆的人有的說明,有的可以不說明。
馮氏一天無精打采,卻猜不到真正的內幕。
欒景和她就不一樣,披著雪衣也喝雪,欒景卻精神百倍,他的嶽父再次支持他追回祁氏,在今天歸寧的女婿裡也還是最重視欒景,紈絝在馬上興高采烈,嶽父真好。
夫妻車馬進角門,二門上媽媽道:“侯爺說不必請安,早早歇息吧,這才年初二,有的忙呢。”
馮氏往裡,進內宅。欒景往外,去書房。
馮氏冷笑,哼!家裡有錢背後這個人肯定知道,說什麼青梅竹馬,說什麼夫妻恩愛,全是假的,你就是進我房,我還是懶得理你。
欒景冷笑,哼!嶽父已發話,祁氏也是妻不能怠慢,被你怠慢了氣走,你還吃的哪門子醋。爺不慣著你。
大年初二的日子,這對夫妻還是分道揚鑣,並且漸行漸遠。
一個是侯門嫡女,自認為身份貴重,不是讓人的人。
另一個自命情愛中的班頭,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房裡姬妾又不少,更不肯容人。
兩個年青的背影都走得異常倔強。
不管這對小夫妻男的紈絝浪蕩,女的拿得出來壞心眼兒,也還是一對年青人。
......
元秀喝完最後一勺醒酒湯,人清醒不少,把燕燕送上來的銀票再請雲展看,順便又謝了謝他孝敬父母親。
雲展讓她收下,元秀交給銀芽,夫妻攜手走向床鋪,元秀的內心又放鬆一層。
西北的皮毛是世子吩咐送的節禮年禮“換”回,元秀說分給燕燕店鋪的時候,雲展從沒說個不字,其實關燕燕店鋪什麼事情呢?
送回的一半贏利讓元秀麵上生輝,可見燕燕綠竹和自己情誼不變,能考慮到自己處境。
認真來說,秀姐出嫁後的處境挺好,所以她不能留下“謀私財”的名頭更為重要。
而滿心裡要照顧燕燕和綠竹,今天這筆贏利送回一半來,這照顧也能繼續長流水。
有人可能要說,元秀從沒有提過護國公府也要分贏利,而且占一半,如果燕燕綠竹想不起來送回可怎麼辦?
元秀早有準備,她分贈皮毛給敬安,敬安是婆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