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雪在正月裡反而加大,春的氣息往往三月才會來臨,大雪封城的日子裡,如果沒有匪患的話,火爐熱菜加暖酒是愜意的享受,祁越在固西就度過來到西北後最安逸的日子。
這種安逸並不僅僅是火爐暖酒,主要是和元遠嚴氏這對長輩在一起。
有句詩,每逢佳節備思親,祁東因此去了京裡和燕燕過年,而祁越找到元遠也就不怎麼想家。
權三將軍說隻要弄得來好酒,過完正月再回,祁越沒那麼誇張的休息一個正月,十六在固西看完簡陋的花燈,他自己還紮了好幾個,十七又和元遠親親熱熱的說了一天,十八的早上元遠嚴氏送祁越、祁堂宋勁出城。
祁堂老大不情願:“能呆完正月你不呆,你是不是犯呆?”宋勁還沒有官職在身,權充祁越親兵,不在官位不謀其職的位置,他反過來勸解祁堂。
“越哥早點有功績,你的地位更穩固啊。”
祁堂縮緊身子:“我不習武,我沒有你們耐冷。”
元遠握著祁越的手,在西北呆了兩年,元遠也沒有以前縮頭縮腦,他在雪中含笑:“越哥,好孩子,做事但求無愧於心,不求結局如何。你要是真喜歡郡主,按咱們說好的月份我為你求親。如果我到了你又想通不求這門親,你就再告訴我。”
“伯父,我記下了。”祁越深深欠身。
嚴氏牽著他的馬,送上來交到祁越手上,輕拍馬上大包袱:“給你家將軍的酒十斤在這裡,給你帶了二十斤也在這裡,這酒我們嘗出滋味來,每天一兩剛剛好,再多藥力就多,克化不了浪費可惜。你的衣裳補好了,來不及給你做新衣裳,伯父過年前做了一套你拿走,開春新衣裳等三月給你送去。還有藥,包在衣裳裡。”
祁越嘻嘻:“新衣裳我不要如意盤扣,我要十字扣。”
元遠嗬嗬:“從小他就不愛花啊朵啊,我現在還記得他說如意盤扣像朵花。”
“從小就愛嘛,十字扣像刀劍,這個更好看。”祁越嘟囔。
元遠嚴氏道:“好了,上路吧,路上彆貪涼,有鐘點就把吃的烤熱了再吃。”
祁越、祁堂宋勁上馬,很快就像雪地裡一點黑,消失在茫茫雪地裡。
祁堂也不算很難過,他也為貢酒傾倒,元遠贈送他十斤,宋勁也有,還有秀姐送來的各種薰肉乾肉和肉脯。
這天氣寒冷,嚴氏把生肉蒸熟切片,祁越吃的時候又不怕冷的話,不烤也能飽肚。
運糧小隊送他們來以後就離開,最遠的邊城是張竟將軍的重西,運糧小隊的最後一站,然後他們直接返回,他們沒有白來,元遠也有招待,走時每人一斤老窖酒,雲展送來的貢酒已經再次明確是滋補藥酒,儘量以滿足需要的傷員、城裡的老弱為主。
給祁越三個人的自然是貢酒,但是運糧小隊能得到各一斤老窖酒,已經高興的謝天謝地。
王二狗也早就走了,這個老兵沒有十幾天的假,他住了兩天,向元遠套足近乎,說了許多的奉承話,又標榜自己巡視碼頭,能給女婿車隊行方便,興高采烈的帶走兩斤貢酒和兩斤薰肉。
祁越得自己帶隊返回,十幾天裡他把路線問好,沿途有哪些軍營可以求助歇腳也問好,轉過山腳後,厲聲道:“聽我軍令!”
“有!”宋勁在軍營跟隨祁越一起參加操練,軍人的意識出來,一挺胸膛虎吼回話。
祁堂拋個白眼兒過來:“嚇我一跳,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