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全的倒爬一裡路,就可以蹲著小跑,風雪迷蒙很好的掩飾他身影,小跑一裡路,就可以大步奔回,隻要不遇到敵軍的巡邏兵就不被發現。
這夥敵軍在這裡也不敢放出太多的流動哨,雪地裡偽裝的好又實在混淆視線。
腳底下綁的皮毛讓行路無聲,縮著腦袋在羊皮裡,以至於回到祁堂宋勁麵前,祁堂才從風雪裡辨識出是他。
祁越呼著白氣:“我們沒弄錯,難怪一路行來沒有打仗跡象,不知道是不是權將軍被包圍在裡麵,反正我看到有個包圍圈,不是咱們的。”
“聽到說話了嗎?”祁堂關切的道,再就毛遂自薦:“我沒有差使又不想離開,學會好幾國的異邦話。”
祁越樂了:“嗬,這幾年你沒有白呆著,成,我記了一部分,你聽著。”他皺緊眉頭,一句一句的說出來。
祁堂篤定的道:“沒錯,權將軍被包圍在裡麵,他們有另外的兵馬牽製呂將軍和毛將軍,想讓權將軍耗儘乾糧再進攻。”
宋勁送上大拇指:“老堂,你能耐不錯。”
三個人在雪地裡蹲成一個圈,商議著怎麼辦?
“咱們對這周圍的地形不熟悉,按他們的話說還有呂將軍和毛將軍的隊伍在這裡,可咱們一路行來,彆說喊殺聲,就是馬蹄印也沒有見到一個,可見打仗的地方離的還遠,至少在雪掩蓋馬蹄印的這段鐘點以外的位置。這裡地形七扭八拐,一個丘陵有左右兩條路,丘陵中間又生出若乾小路,咱們三個就是單獨回頭再走一遍也沒法保證遇到呂將軍和毛將軍,而咱們三個人分散開來,死的更快。”
“越哥,你能不能彆在戰場上提死字,聽著不吉利。”祁堂抗議道。
祁越向他笑上一笑,看著很是鎮定:“我要提醒你們,不要死在這裡。”向著遠方眺望:“我留在這裡想法通知權將軍彆再等,趕緊衝出包圍圈,你們兩個抓緊返回,往最近的軍營搬救兵。”
站在這裡看不到剛才經過的一個小小高處,那裡有三株參天般的鬆樹裹滿冰霜,祁越淡淡道:“伯父對我最好不過,另外還讓我帶老窖酒,隻要我帶著酒能爬到那裡把樹點著,西北軍營清一色的老酒鬼,權將軍那鼻子肯定能聞到。還有你們帶上三天的乾糧離開,餘下的酒肉留給我,可以讓一部分弟兄們墊饑。”
他不看祁堂阻止的眼神,負手向天:“敵軍敢包圍權將軍,就有足夠的兵馬牽製呂將軍和毛將軍,權將軍直到今天還沒有發現被包圍,也沒有往外麵衝,可見他還有乾糧。我沒有看到所有敵軍,但是敵軍敢說耗乾權將軍的乾糧,說明這裡的兵馬也不會少。眼前缺糧又缺人,你們不去大家夥兒一起等死。”
宋勁糾結不已的時候,祁堂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一開始也像你越哥這樣虎虎生風的架勢,是不是早就被西北大營接納?”
祁越麵色平靜:“我無法回答,但我知道這裡差使,遇到就上。”
片刻後,祁堂宋勁把一部分酒肉卸下馬背,祁越藏好酒肉和自己的馬,帶著他的反穿老羊皮和十斤老窖酒,慢慢的向著三株參天大樹爬去,沿途也看了看哪裡最容易燒的旺,但看來看去還是這三株大樹好。
......
北風裡傳來木柴煙香和酒香味,權三變了臉色:“上馬都上馬,情況不對,大家離開這裡。”
二十裡路對他們來說不費什麼的就到,副將一指前麵:“將軍,那不是祁大人嗎?”
祁越在圍攻裡殺出淋漓血性,幾個月的操練起到效果,他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受傷,不知道權三幾時才能趕到的情況下,指望宋勁祁堂更不可能,祁越做好被發現就拚命的心,狠勁兒當頭,也是他沒有受傷的另一個盾牌。
權三毫不猶豫揚鞭:“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