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夫妻相互慶幸,清河侯長長出氣:“這樁子公案總算發作出來,雲世子雖發脾氣卻沒有處置女婿和親家,女兒虧待祁氏的事情至此就算過去,就算世子夫人那裡還過不去,也不會再連累到我們家和親家。”
“是啊,我這心裡也懸心幾年,這就可以鬆口氣。”
清河侯夫妻加起來百歲上下,當然明白雲展雖當眾發作,卻也等於當眾表明祁氏受護國公府照顧,這其實對於南陽侯府是喜事情。
比雲世子一直不說,然後不知哪一天忽然發難在公事上的好。
不是所有客人都認為有身份跟隨雲展去看孩子,清河侯夫妻幫忙招待餘下的客人,所以特意交待馮氏:“家裡不曾虧待你,把你許的這是好人家,祁氏孩子有前程,難道不照顧你母子?快重新淨麵梳妝,拿出高興來,你婆婆今天招待客人在席麵上,你就幫著料理酒水,這難道不是應該的?”
馮氏聽懂,她就算生病,也不能在今天,因為祁氏產子,貴客臨門,天大的病也不能和這喜氣相撞。
馮氏咬牙咽淚,支撐著料理家務。
她的姐妹們裝模作樣陪她,其實一句一句的全是風涼話。
很快有話過來,雲展為孩子賜名為“英”,寓意人中英才。
一個“貴”字,高人一等,沾上貴氣,平地飛升。自古如此無須奇怪。
姐妹們笑道:“這就把貴生比下去了,這可是雲世子賜名。”馮氏隻能裝聽不見,她的日子從早幾天開始,變成煎熬歲月。
祁東祁西從今天開始認親家,南陽侯清河侯自然多多賠罪。這裡有清河侯什麼事情?這位侯爺一直是南陽侯等破落世家之首,他還是馮氏的父親。
人,堵在心裡的往往隻是一口氣。
南陽侯夫妻父子認錯,燕燕產子,雲世子親身到來,都讓祁東祁西一口惡氣出來,自此消了怨恨。
大家吃起酒來,有雲展在座,無疑又有客人聞訊而來。
有人可能要問,客人已經在這裡,還怎麼聞訊而來。想攀附的官員呼朋喚友,爭相傳告欒景二妻是調戲強壓而成,雲世子壓的親事,如今世子在這裡吃酒。
南陽侯府一時間宴開無數,賀寧第一時間跑回店鋪,又弄幾車的肉乾和乾菜過來,南陽侯不住道謝,淚水再次嘩嘩落下。
賀寧道:“不必如此,隻要席麵上好看。”南陽侯連聲稱是。
人言可畏,因為傳的快,其實好事也傳的快,很快,刑部尚書高名英打發人問雲展:“好好的給他們家麵子為什麼?”
雲展是他好友,一句話就明了:“就是我新集壓的那親事,今天生了個大胖小子。”
高名英回家要了個禮物,也跑來吃酒,借機和雲展商談沒幾天就臘月,京裡治安哪些歸京都護衛,哪裡歸刑部,雲展說他討嫌,有酒不吃你跑來說公事,高名英說我逮住你半天不容易,你今天不談也不行。
兩個人打起酒官司來。
能和雲展同席的,還有吏部尚書和戶部侍郎,聽見說公事,這兩位也說起來,戶部和吏部有幾件占地漏稅貪贓的案子在刑部,借著酒勁問高尚書你幾時審完,天天公文催你,你又不急。高名英說他們討嫌,有酒不吃你們說公事。
雲展說活該。
南陽侯在戶部任職,戶部尚書也被驚動,手頭公事忙完,也帶了一件禮物過來,本想直接送一個金鎖片,幾十兩銀子完事。再一想雲展在這裡,世子給顏麵,他也可以給些。再想想南陽侯是個兢兢業業老公事。剛才尚書不來,是覺得侍郎來了顏麵足夠。禮物不可以太少,他送了一對金元寶,有百兩出去。
這位尚書坐下來,聽聽這地方說閒話漏風了些,可是酒蓋住臉,卻是個打公事官司的好機會,他三巡酒喝過,也問高名英你審完沒有,到底貪了多少稅銀,你審完趕緊還我們。
高名英昂頭好笑:“難道我會昧你們的。”
戶部尚書圓滑的回:“這,誰敢說呢。”雲展和戶部侍郎嗤嗤的笑。
高名英冷笑:“你汙蔑我不成?”
戶部尚書道:“你問,我回答,我幾時汙蔑你?”
高名英道:“我刑部若扣下錢,都是有公文送你案頭。”
戶部尚書笑回:“我案頭太多公文,實實的不敢再接。高尚書,你審出來一筆,就還我一筆可好?你刑部公乾的銀兩,我又不曾少撥。”
雲展、戶部侍郎和吏部尚書嗤嗤的笑,高名英惱火抓起酒壺:“你們合起來對付我一個,今天吃酒不說公事。”
雲展鄙夷:“虧你還有明白的時候。”
後麵又有官員聞風而來,有些有資格坐到這個席麵上,大家拚起酒來,南陽侯府藏酒還有,賀寧送來好些菜,豐盛的招待起來。
南陽侯夫人也想哭,指個事情走出來,一個人獨自流淚,也就一小會兒,管家請她接待客人,元秀聽說雲展到後,刑部和戶部尚書及一些官員紛紛而至,也送來許多的蔬菜肉食。
也是一句話:“接英哥的這席麵一定要好看。”
欒英這名字不是雲展所起,是元秀、燕燕和綠竹三個人而起,欒英,人中英才。賀傑,人中之傑。沒敢給元秀的孩子起名字,這當由公主和國公來定。
趨炎附勢,人之常情。如果不傷害自己和傷害彆人的喜愛權勢,那叫上進。如果你覺得這結論不對,請自行總結。
燕燕和馮氏這對平妻相比之下,祁燕燕才是有勢力的那個。
哦,還有一個人必須想起,舅爺祁越將於明年入贅平西王府,京裡還沒有消息傳出來,是聖旨還沒有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