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世子夫人拿女兒當成沙包晃悠,馮清被當眾逼迫低聲哭泣,看得貴生心痛無比,他上前去撥拉自己親舅母的手,他的親舅母尖聲大叫,往地上一坐:“外甥打長輩了,”
正廳上頓時亂成一團。
南陽侯夫人這個時候站起來:“今天不說這事吧,這是英哥接風宴,他過年二月還要趕春闈,春闈過後是殿試,他需要靜心。”
清河侯夫人嗬斥兒媳起身,說她丟大了人。
開始上菜,這場鬨劇這才結束,酒沒過三巡,管事的悄回南陽侯夫人,馮氏要看醫生,南陽侯夫人雖憎惡馮氏,卻不想殺人,點頭道:“這是氣著了,請個醫生悄悄來看,今天是家裡好日子,英哥正跟著祖父敬親戚們酒,有病人不吉利。”
家裡有現成的解肝氣的藥,讓煎了給馮氏先喝一碗,很快醫生到也是說氣著了,開藥不難,他說馮氏靜養少生閒氣,眼下正是貴生奪妻的重要時候,馮氏答應著卻做不到。
貴生見娘沒事,看著她服下藥,又到客廳裡想和馮清會麵說私房話,清河侯世子夫人看的鐵緊,要不是還想讓女兒和英哥多說話,早就把女兒打發回家,塞到深閨裡。
鬨劇不影響南陽侯府的歡慶,二更後人散去,南陽侯酒多了,酒讓骨子裡的興奮活躍,他來到香堂,在牌位前蒲團上坐下來,自己絮絮叨叨的說著幼年的忽略,少年的無知,青年懊惱覺得晚,中年隻能勤勤懇懇盼下一代,欒英走進來。
南陽侯覺得身軟難動,指指身邊蒲團讓欒英坐下,又給祖宗絮叨這就是中舉的孫子,這個孫子是家裡的救星,他能光耀門楣,欒英聽的雞皮疙瘩出來,心想自己果然來對了。
不好打斷祖父話,等他說完,欒英讓人送來醒酒湯,送上一碗,邊道:“祖父,家裡的爵位給哥哥吧。”
南陽侯的酒頓時醒了大半,放下醒酒湯,不敢相信的把孫子看著,溫和的道:“是哥哥母子說了什麼嗎?有祖父在呢,祖父教訓他們。”
欒英笑道:“沒有的事兒,哥哥不是我對手,他欺負不了我。”
南陽侯一笑:“是啊,你是家裡唯一出息的那個,英哥,你父親對我說虧欠你母親許多,說他不襲爵,讓我上奏章把爵位直接給你。”
“父親這樣說過?”欒英也覺得意外,然後了然:“與護國公府裡我姨媽有關吧。”
南陽侯著實的愣住,從欒英回來後見到的第一眼,他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改變,此時就更直接,英哥麵龐還稚氣呢,但是說話好生犀利。
南陽侯想一想,再緩慢回答:“你父親也有愛你之心。”“那是當然,這個我知道。”欒英似乎仿佛的覺得自己說話哪裡不對,但他一直是長輩麵前寵愛著長大的孩子,他和弟弟們在護國公麵前討論軍情,就是有話直說,麵對外人才考慮著說話,此時夜深人靜,祖父從來是疼他的,他最後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
有護國公姨媽在,自家的親戚因此親近他,這是從小到大的事實。
欒英繼續筆直的說話:“祖父,您和父親都不管哥哥了嗎?若是把爵位給我,哥哥可怎麼辦呢?”
南陽侯身子搖晃幾下,仿佛被閃電霹靂一起擊中,他用力抱住孫子肩頭,失聲道:“你說什麼?”
欒英認認真真的道:“家裡就一個爵位,不是我小瞧哥哥,我今天見到他和清表妹互生情意,應該是沒有好好讀書吧,家裡不管他,哥哥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