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微微笑:“越哥告訴英哥兒?”
“隻能是平西郡王府上聽到消息。”雲展有絲不悅:“祁越倒不見得有這麼大的膽子,他雖是贅婿,卻謹慎行事,平西郡王府上上下下對他觀感頗好。”
他懷疑是平西郡王怕京裡不答應他挑起戰爭,就試圖煽動孩子們回來吹風。平西郡王府做事全無章法,有這種可能。
元秀沒有再說什麼,在她看來,隻能是越哥為欒英著想,有消息就告訴他。
風雪滿天,肆意在房外,衛王府亦是一樣,外書房裡,欒英站在衛王麵前告辭:“祖父,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建功立業,有沒有爵位倒不一定,但我身上必得有功勞才行,我再和寶兒定親,方不辜負公主祖母國公祖父和祖父您,也不辜負寶兒。”
衛王讚賞他:“我答應你定親退後,你全心全意準備武舉吧。不過有句話交待你,你已是文狀元,倒不必在武舉上貪名次,曆年武舉打死人的少,打傷時常可見。你要保重自己,才能建功立業。”
欒英深深欠身:“是。”
他走出書房,風雪逼迫般來到麵前,欒英戴好雪帽一頭紮到迷茫風雪裡,眼前視物困難,內心卻儼然無限之寬,天地任他行走。
他帶著初生牛犢的膽識辦這事,也帶著腦海裡舅母的叮嚀,西北會打大仗這話是舅母鐵縣主悄悄告訴他:“英哥,雖中秀才也彆流連文職,轉武將對你更好,一來鎮國將軍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你會有應援到西北的機會,二來隻要你到西北,舅母保你有戰功。”
祁越沒有告訴外甥,是這消息還不確定,當時還不知道雲展答不答應,西北動兵馬,國庫必將出錢糧,平西郡王一家打不了這仗。嫡親的堂舅母對英哥最好,她覺得大仗打不了,到西北應援也能有戰功,隻有武將才有應援可能。
欒英把她的話記在心裡,他當時已經中秀才,索性把文科考到底,自己也沒有想到會中狀元,狀元的前程和一般得到的官職前程又不一樣,欒英想了又想,直到今天決定下來,就立即來請雲展答應。
又來請衛王同意,等英哥有功績後,再風光的向寶兒求親。
先後得到雲展和衛王的同意,欒英興衝衝的打馬回店鋪,他有兩個小廝,均是公主給他,雲龍有賀傑也有,小廝們也打馬興衝衝,主仆都沒有雪地行馬的謹慎,這京裡的風雪和西北的大雪相比還差的多,欒英跟隨護國公雪地打仗的時候,打馬如飛不曾遲疑。
店鋪裡如今住著東家、掌櫃夥計和二苗到八苗七位姑娘,欒英長大,章媽媽和燕燕奶娘也回到店鋪裡住,房間夠住,但和以前相比緊巴巴,欒英沒有單獨房間,他大了不再和母親睡,就和父親睡。
欒景挑燈寫公文,寫公文依然是他較為困難的環節,見到兒子進來,他高興的噓寒問暖,打發他睡下來,自己又回到桌前。
欒英冒雪去護國公府,又去衛王府,卻從沒有想過告訴父親,他怕把父親和祖父母嚇住,不知哪一年開始,他忽然懂事,從喬慶等人的輕蔑話和向母親詢問後的回答裡,知道自家門第並不中看,也沒有過人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