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就這樣隔著幾步,坐上很久,直到元秀放下熟睡的女兒,對雲展露出歉疚:“對不住,你從早到晚的忙,還要讓你為我擔心。”
雲展攬她入懷,輕輕撫摸她的秀發:“秀姐,你到底是怎麼了?”
這對夫妻在這樣的朝代,不知道有個名詞,產後抑鬱。
第二天又是一道聖旨到高家,唐澤想起來高名英手上有要緊案子,讓他做個侍郎,刑部現在有三位侍郎,百官們聞訊要笑而不敢笑,高侍郎繼續出城巡視,在每個擂台下麵轉來轉去。
投向他的目光裡夾雜著愛慕,年青的姑娘們很容易為愛癡迷,她們認為高侍郎為女兒不計後果可以引動癡情。
這對於高名英來說從不陌生,他還是沒事兒般的在台下轉悠,有時候和觀戰的高湘說上幾句,高湘知道父親疼她後終於拿的出來一些乖巧,高名英覺得丟官還算值得,他的姑娘終於要變正常。
二苗姑娘現在擂台上,她一把去掉頭巾,讓濃密的秀發落到肩頭,看著她的對手,再看看台下的人,高聲道:“姑娘哪裡不行!我父是邊城守將,我會走路就聽軍鼓聲。有敵襲時,老人孩子也拿兵器,何況是個姑娘!”
二苗到八苗都和高湘一樣男裝下場,也都和高二姑娘處的不錯,高二姑娘昨天在台上受辱,二苗到八苗姑娘今天也來幫她找回場子。
姐妹幾個是約好的,除去現在其它擂台上的三苗、四苗和五苗也同時露出女兒相,台下等待的六苗七苗八苗也是一樣。男裝,但梳個簡單可以對戰的女子發髻。
兵部的官員不能做主,雲展因兒子外甥下場從不過來,官員們報進京去,雲展笑上一笑:“我倒忘記張將軍家姑娘也在擂台上,”他這就進宮呈報,很快聖旨下來。
“保家衛國匹夫有責,但男女有彆,武舉非女子所為,男兒英勇,為的就是女子安享家園。本科已下場者,概不追究欺君之罪,若有名次,揚巾幗英雄之美名,賞賜加倍。”
這道聖旨等於助長本科可以有姑娘下場,高湘聽到這裡嘿嘿樂了起來,尋找到父親在哪裡,和他對了一個飛揚的眼神。
雲龍也在台上,高湘一會兒看看二苗姑娘,一會兒又為雲龍觀戰。
武舉已到決賽階段,哪怕外省不認識世家公子的人,在這段時間也說得出鎮國將軍之子的名姓,此時在台下的人目光大多投向雲龍,倒不是還想驗證他是否是護國公府稱職的下一代,初賽的時候雲龍已證明自己,大家想看的是雲家的下一代展現好看的功夫。
會看的,看門道,不會看的,自然是看熱鬨。
在叫好聲裡,吳司和馬文鬼鬼祟祟鑽入人堆,看看欒英坐在台下,而雲龍賀傑在台上,兩個人抹把擠出來的汗水,互相道:“找到了。”
他們一個擂台一個擂台的尋找,才找到給欒英叫好的地方。
這倆孩子又逃學了,隻想和欒英親近親近,近不了身,能為他多叫幾聲好兒,說不定他就看見。鑽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站住,從視線上來說對他們身高有利,又離欒英不遠不近的,再就趕緊看周圍,如果有今天沒課也來看熱鬨的學裡先生,那就得另換位置躲他視線,叫好也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