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送信極快,高名英收到信時,天還在二月裡,窗前的楊柳密密發著嫩芽,人因此懶洋洋,在春困裡掙掙紮紮。
信讓高名英清醒,他哼上一聲:“我就說嘛,他怎麼敢不喜歡我的女兒?”
再看一遍,高名英認可來寶顧慮,布衣身想當高家婿幾無可能,而下場不一定就中這也沒有想錯。
把信放到一旁,高名英自言自語:“看他今科秋闈文章,要是不通的人,湘兒念頭必須斷掉。”
當晚他回家隻字不提,繼續對高湘廚藝讚不絕口,那個來寶又一回想對了,湘兒年紀到了,與他無緣將按家裡所選嫁給彆人,這廚藝還是需要的。
覽原王城外的碼頭上,隨著春暖花開的季節人流攘攘,商人是組成這人流的主要隊伍,欒英的一千人相比之下倒不算什麼,放眼望碼頭另一端,還能看到幾位著文官服色的人下船。
繼元遠在西北站住腳根,祁越至今頂著文官職位又是郡王入贅女婿,戶部開始派來官員,核對西北土地人口及出產,平西郡王沒有反對,他準備大戰,需要戶部錢糧支持。
這裡麵沒有南陽侯,欒英遠遠看一眼,也沒有見到和祖父交好的官員,那就不必上前招呼,原地站立等著整好隊伍去軍營。
衛王府送他的兩個人,一個名叫趙五張,擅使一對鎏金錘;另一個名叫薛天勇,天生神力過人,他是先天生成,不是喬家那種後天練出,他沒有專屬兵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刀槍劍戟都是白搭。
有人可能要說,拿削鐵如泥的刀劍來上幾下,再神力也不行。這建立在你那刀劍能遞到他身上才行,薛天勇又不憨,原地站著和刀劍比鋒利,他擅長的不是鋒利,犯不著比。
而他隨手抓起什麼都是兵器,哪怕削鐵如泥的寶劍把薛天勇的兵器削飛,他抓起身邊的馬匹大車甚至敵兵,重新是個兵器。
照這樣說,薛天勇是不是天下第一呢?那肯定不是,不是說了,刀劍能遞到他身上就行,遞不到就有被他打的份兒。
衛王府得到薛天勇後,為他量身打造一套重盔,一般人穿不動,薛天勇穿著輕巧無比,又給他打一根其重無比的金剛杵,揮舞起來橫掃四方。
這是衛王父子出巡時必須帶上的護衛,割愛陪欒英來到西北。
欒英在公主府上長大,自幼有四個小廝,名叫欒名欒列欒前欒茅,合起來是名列前茅,這名字是公主起的,當時想到欒家一直敗落,用這名字寓意欒英在科舉上大展身手,結果居然成真,欒英不僅是文狀元還是武探花。
名列前茅自然也跟來西北,此時在隊伍裡,第五個小廝祁存本跟在他們後麵,再就是一千人馬裡的大小軍官,勉強算國公和雲展給的人手,沒有另外給人,是這次應援可有可無。
一千人馬為首的軍官名叫吳武夫,聽聽這名字,從小他就喜歡打拳踢腳,砸碎打破周圍鄰居家東西是家常便飯,他爹提著幾盒點心請鄰居家秀才幫起名字,秀才就起這個名字,說把這孩子送去當兵吧,否則砸東砸西的你家總有一天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