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五句話,房裡熱氣騰騰加劇,小小子們的神氣離動拳腳不遠。
雲展揮手:“去,一起滾!”
十羅、百鬥眉開眼笑:“我們先去把大叔們叫來,爺,我們這回一定好好當差,當好差,再也不被人欺負。”
雲展拿他們逗樂子:“被欺負了也要知道是誰。”
“是。”
十羅、百鬥興高采烈出房,換衣裳,再次知會附近客棧住著的家人,然後一個奔元家前門、一個奔元家後門,打定主意好好看守。
這兩小小子注定白看守,元慧差點被拐,今天注定不會出門,從長輩到元秀會安慰好哄的,給慧姐壓驚。
而惹事的主要人物,南陽侯世子欒景,在約好的地方正在吃驚,或者說大受驚嚇。
這是緊貼鎮外側的小客棧,選這裡是哄來元慧後,欒景自以為的方便離開,又偏僻無人。
乾等著,沒等到家人帶來元慧,欒景跺腳罵人,一封信送來,讓他收腳收聲的,拆信時就有笑容。
他編個理由瞞著家裡人出京,怕家裡人發現,又怕刑部裡收監的姑丈和表哥案件隨時有變,就把真實目的告訴交情深的一個狐朋狗友,讓他知道自己將住在新集。
“約摸我住下後,三天一信,京裡的新聞閒話,都告訴我。”欒景說著,送上一件古玩。
信到了,欒景滿意,人無知己寸步難行,爺我這不是知己,簡直肝膽相照,讓他寫信他就寫來。
看到信上字時,仿佛一盆涼水醍醐灌頂,欒景整個人從魂靈開始冒寒氣,炎熱瞬間不敵,退兵三十裡,再退三百裡,再退......欒景覺得冷。
收了古玩的人是真儘心:“......歪脖柳胡同裡班家,五房裡老三和三房裡弟妹好上,不撿好時候睡,被丫頭撞破,如今班家老的病大的鬨小的哭,很是熱鬨,可惜兄弟你不在,你看不成。後窩窩巷裡新開一炸油條店,老板娘那叫一個水靈,我們兄弟調戲十幾回也沒過癮,可惜你兄弟你不在,你不能一起樂。剛我要回來寫信,迎頭遇到你本家六叔,大太陽底下的,一副喪氣臉,我不得不問,他說為你姑丈表哥事情,又往護國公府尋情麵,說長公主見不到,國公裝聾作啞,他說你表哥是一時的性子發作,年輕的精血旺才能明白,想和雲世子聊聊,他架子比國公還大了去,去幾回連個人毛也沒看到。我為他排解,雲世子跟咱們一般兒大,從小就不是一路人呐,咱們鬥雞走狗,人家做什麼呢?悄無聲息的出京回京的,人家隻辦大事情。沒準兒,又有公乾出京。他官兒大,鎮國大將軍嘛,可不得到處鎮著去,他都趕上一辟邪了。倘若在家,好歹也給幾分薄麵,不會不見。你六叔臉麵上好過,跟我十幾聲的道謝,說改天擺一桌專門請我,我說不必,咱們誰跟誰呢,我和你侄子不一般的交情呐......”
欒景捏緊書信,自覺上神魂不寧,有個想法霹靂般響在腦海,護國公世子說不好真的會來新集,腳長他身上,自己表哥又在新集惹事,雲展真出京的話,腳步一拐也就跑來遛遛......這確有可能。
讓欒景放棄“營救”表哥馬得昌?不成!
他“當機立斷”,調戲元家女子的事情,這得加緊著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