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姑娘煎熬般的到下課,午時的日光強烈的照進來,先生在恭送之下緩步走出,所有人都鬆一口氣,隨即活潑歡快的氣氛充滿房間。
賀寧笑道:“我下戰書,今天先生布置的文章命題,我今晚寫得,你們還行嗎?”
他目視總是壓他一頭的常年學裡第二名,祁越,又看常年學裡第一名的舒澤,壞壞的笑容裡挑釁八方。
祁越大笑:“放馬過來,怕你的不是男兒。”
兩個人一起看舒澤。
舒澤是他一貫的微笑:“成啊。”手下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書包,他家在鎮外二十裡左右,中午回不去,吃飯又費錢,他中午這一個時辰給飯館洗碗,換一餐飯吃,書包收拾整齊,寄放在白堂家裡。
他還有另外一個進項,賀寧、祁越不知道是想幫他,還是故意鬥氣,比文章定輸贏,賀寧和祁越各出一百文當彩頭,舒澤要是落第呢?他拿不出怎麼辦,舒澤至今沒落過第。
“一百文。”
“一百文。”
賀寧和祁越又嚷起來,竹簾子後麵的叫聲,強悍的壓倒兩個少年。
元財姑大叫:“你想吃人嗎?看你眼睛瞪的!還有你,家裡肯給你金首飾有什麼了不起!......”號啕一聲,她奪路而出,碰的後門啪啪幾聲。
少年們愕然驚訝,都不知道怎麼了?關切的看著竹簾裡麵。
燕燕氣的拔高嗓音:“你才吃人呢,怎麼反而說我!”
綠竹追到後門口:“你沒有金首飾,關我什麼事情!”
元秀柔和的勸解:“我代她賠不是,總是我的表妹,可是,她怎麼了?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舒澤含笑聽著這語聲,少年明朗英俊的神情裡不自覺的有了癡意。
燕燕道:“誰知道,失心瘋忽然發作!”
綠竹想想:“一大早的舒澤沒理她吧?一定是舒澤得罪她。每早她都趴窗戶上看舒澤,今天她沒看,嗯,財姑差點來晚,可能她姨家活計多出來。這就是舒澤的錯,惹財姑生氣了。”
燕燕嘀咕:“那有氣跟舒澤發,跟我們犯不著。”
猝不及防的舒澤變成罪魁禍首,不由得他氣結,她早上沒看我,就是我的錯?虧你們還讀書,還講理不講。
張張嘴想理論,對著元秀的身影,硬是發不出聲,舒澤忍氣吞聲,向祁越、賀寧板起臉:“這次一百文不成,一百一十文,否則我不比試。”
祁越、賀寧又不聾,竹簾內的爭吵聽在耳中,祁越好笑:“她們說你,你說她去啊,彆往我這裡撒氣。”
賀寧卷袖子,不過裝模作樣,論功夫這三個少年裡,隻有祁越習練過。
賀寧黑著臉:“哎哎,你說漲價就漲價,你憑什麼?”
舒澤充耳不聞,抱著書包往後麵白堂先生家裡去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