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也和他一樣:“是啊,你我慢慢的觀瞧,閒人不要打擾。”
朱鳴啼笑皆非。
這個時候的大運河上,數百裡開外的河麵,有一隻大船順水行來,高掛的旗幟上寫著鬥大的“衛”字,再加上甲板上標槍般的士兵,昭示著這是衛王府的船隻。
水麵上涼快,這船上的旗幟又真不少,隻要坐的位置對,能擋住大半的日光,幾把椅子和一張幾擺放出來,雍容華貴的貴夫人身後兩個丫頭打扇,她自在的品嘗著瓜果,和下首一個年青人說話。
年青人模樣和貴夫人相似,都生得姿容秀美,雖然此時他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但他的俊秀還是像清亮的水麵,是那種乾乾淨淨的漂亮。
貴夫人嗔他:“昨夜你沒睡嗎?大白天的不許犯懶,仔細你父親等下出來,把你皮揭上幾層。”
“父親忙著琢磨表哥的親事怎麼提,和汪學士昨天聊半宿,今早也沒閒著,他沒功夫出來。再說我犯懶,還不是與母親也跟來有關。”年青人慢慢騰騰的回。
“放你娘的屁!你犯懶與你的娘無關!”貴夫人翻臉罵他。
年青人聽到她的話,發出嘿嘿的笑聲,貴夫人撇嘴,裝著自己說話自己不回想,還是罵他:“說,你犯懶與我挨得著?”
“您來乾嘛?兒子都這般大了,您和父親都一大把的年紀,他現在就是討十七、八個小,也不能把您怎麼樣,您跟來真不是添亂的?”年青人說著,又是一個哈欠打出來。
貴夫人卷著袖子,看模樣打算親自來撕兒子,卷到一半停下來,往船艙裡看看丈夫衛王和汪學士說個不停,看向兒子意味深長:“我不是添亂,我是特來證實。”
“證實什麼?一個民女,就要嫁到國公府,元家還不歡天喜地的答應親事,這有什麼可證實的,您還想證實民女視富貴如糞土?”年青人還是不以為然的態度。
貴夫人笑吟吟:“我證實啊,你姑母可能真的沒見過這元家的姑娘。”
“是沒見過,姑丈姑母我都問過,新集元家的姑娘是表哥當差時見到,一見鐘情了唄。”年青人愈發的沒精神:“真俗氣,京裡大把的名媛他不要,跑到外省見個姑娘就對眼,哎.....早知道表哥拿勁到這個地步,我早就引他到外省,多多的見上一些姑娘,他隻怕早就成親,不用皇上擔心,父親擔心,我也為他擔不完的心。”
貴夫人沒好氣:“要我說還是怪你,你平日裡名聲不好,京裡背後罵你的名媛大把大把的,你就不能留下一些清白的,給你表哥過過眼,早點把他親事張羅好。”
“哎喲,哎喲,哎喲,他那個眼睛,看公文一目十行還不帶漏字的,看姑娘如避蛇蠍看一眼漏全場,給他張羅親事這些年,我抬進家裡四個,他一個也沒看上,他氣我我忍著,他欺負我身子骨兒好,經得起這麼多人折騰,我決定了,他一成親就絕交,表親照常走動,兄弟不做了。”
貴夫人火氣騰騰上來:“你身子骨兒如何,怎麼還同娘說得出口?”
“不在親娘麵前說,我在哪裡說?要說也怪母親,我抬人的時候你彆答應,如今也不會房裡擺開幾桌牌,吵架都成桌成桌。”年青人沒了骨頭的往椅子上一倒,翻著白眼兒向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