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景要是沒有露出破綻或把柄,元秀、燕燕和綠竹都不信,在她們猜測過清河侯為人和氣、愛成全人、疼愛女婿等等,最後還是認為欒景在新集有說錯做錯的地方,說不好追究到底能動搖到清河侯,這個較為靠譜。
“南陽侯實權實缺,親家清河侯在吏部能幫忙”這樣的話,老百姓聽起來是顯擺家世,就像你會瞪眼我家有槍,至於這槍合不合律法,老百姓不懂。
元秀、燕燕和綠竹就沒有找出原因。
清河侯之所以願意前來,是欒景遇到雲展後,就知道事情不小,回家去向他的爹南陽侯源源本本的說明在新集的事情,南陽侯反複盤問,就差把兒子哪句話說到哪幾個字上,揚了揚眉頭,又說了幾個字,抬了抬手,全問出來。
妹夫馬家還關在刑部,出事的原因是調戲新集民女,反被抓傷臉後,民女不依不饒的,外甥馬得昌也氣憤的不肯放過,一裡一裡的糾纏起來,最後弄到把妹夫馬大人也從雲南調回。
倘若雲展立意追究欒景去新集的原因,欒景可以咬死愛慕燕燕,從而風流,但是疑點重重,比如帕子是從元家丟失。
隨時將和馬家的案子產生聯係,南陽侯保得住兒子,但抗衡刑部查案說不好半年一年,對他正奔波的馬家案子沒有好處不說,一年半年裡侯爺的官職也將受影響。
而清河侯在親家的官職上雖無差錯,其它的結交官員上麵他不敢說太平無事,他經不起查。
兩家侯府的一對兒女今年就要成親事,這個節骨眼兒上被查,實在不吉利。
也是雲展說話有分量,南陽侯和清河侯權衡利弊後,往祁家定親是最好的一著,不傷筋不動骨,無風無浪消除禍患。
有人要說兩萬銀子的聘禮不是小數目,尤認當官數年,沒到新集以前兩袖秋風,到新集這是第三年,這才積攢一千出去的銀兩;而元秀的父親現在任上,一年到頭俸祿不到百兩,一百年不吃不喝也攢不到一萬兩。
二位侯爺都到有城府的年紀,深知南陽侯府一旦被查、清河侯受連累被查,打點銀兩可能不止這個數目。
而祁家小門小戶,收的聘禮多,嫁妝上好容易不出血嗎?
嫁妝雖是媳婦私產,媳婦卻算婆家私產,最後一般花在婆家。
這筆聘禮雖費,多少總能返回一些。
清河侯所以痛快前來,無非是想祁家這親事痛快定下,中途不要再出差錯。
欒景的描述裡,新集的姑娘凶神惡煞,祁燕燕極有可能當貞潔烈女,一口不平氣頂著寧死不從,或抹脖子或吊頸。就算她脾氣轉好,又可能害怕膽怯,到時候找理由說清河侯府勢大,民女不敢和侯府的小姐並肩嫁夫,未免浪費南陽侯說服的口水。
索性,清河侯也來了,向祁東笑容滿麵:“小女賢惠,聽說多一個賢惠的妹妹,她願意的很呐,哈哈。”
兩位人到中年的侯爺加起來,做事穩如泰山,當然,主要與一旦被查,說不好動根動基有關,逼的侯爺們不穩不成,把這親事順利定下,二位侯爺如卸重負,當晚就離開新集,聘禮從大船上下來,是後麵慢慢送來。
他們往附近訪了訪熟人,從運河其它碼頭登船,就沒有和隨後而來的衛王大船遇上。
這麼一大通的彎彎繞,元秀、燕燕和綠竹三個姑娘哪能猜得出來?就轉而籌劃著元秀、燕燕在京裡怎麼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