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我家將軍到了!”小卜離開以後,又圍上的人群後麵,發出響亮的聲音。
道路重新出現,鐵盔鐵甲鐵護膝,牛文獻手按腰刀,眉濃凜然,大步走入,見到元秀真的在這裡,牛文獻有明顯的不悅,抱了抱拳:“大姑娘請回,這裡交給我,有什麼要說的,打發丫頭過來也就是了,這裡人多雜亂,不是姑娘們站立的地方。”
元秀氣不打一處來。財姑和舒澤的事情極有可能是這位附近軍營的將軍發給未婚夫婿,也即是他在監視自己,現在呢,又暗示自己拋頭露麵。
壓了壓火氣,元秀還禮,淡淡的道:“新集一直是有王法的地方,忽然動刀動棒打童子,這樣沒天理的事情,凡在新集居住的,都應該主持公道,將軍離我們十裡之遙,這不是也來了嗎?”
“.....”牛文獻靜默了一下,繼續粗聲大氣:“我負責這附近的治安巡邏,離這裡不到二裡地,姑娘以後有事,隻管讓丫頭來說便是,現在請姑娘回家吧,這裡我來處置。”
元秀氣結想笑,我在諷刺你隨後就到,莫非你監視與我?我諷刺軍營離此不過十裡,快馬如風疾奔如電,鄭掌櫃的原配母子還敢動刀動棒打童子,是你們失職。
牛將軍不是裝不懂,就是聽不懂,元秀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肯由他指使來來去去,她也裝聽不明白。
剛想到護國公府會有桀驁的家人,這就出來一個,元秀暗想不是我頂真,隻是先過幾招也好,權當練手。
拿出氣定神閒的模樣,就是不走,等著牛將軍還有什麼說的。
元慧大聲回話:“我讓大姐來的,否則誰救鄭害人呢?”
讀書人家的讀書姑娘,不是吹的,慧姐立即想到一句冠冕堂皇的話,又嘴巴天生甜,向著牛文獻再道:“大哥哥,鄭害人今年下了秋闈,他要是中了就是真秀才,舉人老爺打不得。”
有些朝代把但凡讀書人,都稱為秀才,也有一些朝代隻有會試中榜,也即春闈榜上有名,稱為秀才,而秋闈也即鄉試出來的學子,稱為舉人。
本朝也是見到讀書人,就可以客氣的稱呼秀才,如果秋闈有名,那意味有真才實學,不是鄉鄰裡的客套話“秀才”,所以元慧說,鄭害人可能是個“真秀才”。
秋闈還沒有放榜不是嗎?慧姐這話有一半的可能。
真秀才還是客套出來的秀才,牛文獻才不管,他在盔甲裡不好蹲身,就把元慧高高的舉起,兩個人對上眼睛。
元慧又天生自來熟,格格笑著:“大哥哥,你也向著慧姐的對不對?”
驕傲的一甩小腦袋:“大姐從來向著我。”
牛文獻注視著她,慢吞吞的道:“二姑娘,你不能叫我大哥哥,會折我的壽。”
“嚇!為什麼?祖父、父親、母親都說稱呼人是好事兒,難道我應該叫你叔叔,可你看著又不老啊。”聰明的元慧也有糊塗的時候。
牛文獻擠出一抹笑容:“我是奴才,以前是護國公府的奴才,現在是皇上的奴才,你叫我牛將軍,或者牛文獻。”說完,輕輕放元慧到地上。
他一眼也沒有看元秀,元秀還是啼笑皆非,牛文獻將軍在表示他會敬重元姑娘,而敬重事出有因,大姑娘你和我家世子定親了不是嗎?如果從皇上那頭來算,雲展算皇親,牛將軍同樣是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