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更京門開,王世子想當然的逃亡去了,自己估摸著風頭下去,又有一個重要的朋友約在京裡請客,在今天悄悄的回來。
本想賠禮來著,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進書房,表哥大笑著表示發現他,唐謂跑的那個快,生風兩腿仿佛哪吒風火輪。
前麵出現角門,能看到門外的街道,唐謂覺得不對,他停下來尋思,自己還沒進院門呢,表哥的眼睛也不會拐彎,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巡邏的護院、當值的小廝.....他們哪一個敢壞自己的事情,自己怕表哥,可不怕他們。
這樣一想,王世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誰敢搗亂,這就收拾他去。
尋釁怎麼也尋不到雲展那裡,唐謂挺起胸膛又回來了,反正不站到院門前麵,在牆角那裡昂著腦袋,向著百鬥勾手指:“噓,噓噓。”
百鬥不可能裝看不見,沒辦法走來,睜大眼睛:“回小王爺,我不撒尿。”
唐謂抬手就要給他一個大爆栗,還沒有打中,百鬥先捂腦袋,小聲叫道:“哎喲哎喲,衛王世子打人了......”黑豆般的眼睛睜的更亮。
“小無賴,好吧,我不打你了,你告訴我表哥在會誰,惹他像吃了笑藥。”唐謂以先不驚動雲展為主旨,把手放下。
百鬥可不敢放鬆警惕,再放上一隻手,這回變成兩手捂腦袋,一左一右的全招架得住,回道:“沒人。”
“胡說,他一個人有什麼可笑的,你當我真不敢打你?”唐謂把手又抬起來。
百鬥後退幾步,吐吐舌頭:“爺不信,自己瞧,除去三包狗膽的信,我家世子麵前就隻有公文。”
“隻有公文?”唐謂追問。
“還有一隻玉茶碗,一個筆架、兩個硯台......我得磨墨去了,十羅一個人磨不過來。”百鬥撒丫子就跑,姿勢跟剛才唐謂逃跑一模一樣。
唐謂在院牆這裡尋思片刻,公文好笑?也有可能,上報政績的公文、上報喜訊的公文,父親衛王也會笑個不停。不過從表哥雲展的沉悶個性來看,唐謂不相信他看公文發笑。
“千言萬語,不如自己一眼,我還是進去瞅瞅再說,如果表哥心情好,我就向他賠個不是,說聲小弟素來莽撞,你是表哥請多擔待,如果表哥心情不好......不成,我今天一定得賠不是,還不能讓他把我揍了,四海將軍的小兒子,我的好知己戚滿難得進京一回,他約我吃飯,我得去,我還和同他客套客套,先儘地主之誼,如果他一定要先請我,我明天也得儘地主之誼。要想安安生生的請客吃請,就得把表哥提親這一出子笑話抹過去,不能我正吃著喝著,他裝巡邏兵跑進來把我和戚滿全當醉鬼拿下.....不成不成,我吃虧是我欠他的,戚滿可沒招惹他。”
唐謂拚命讓自己相信雲展也有俏皮的時候,他看公文也會大笑不止,心情痛快。
鼓好勇氣的唐謂走進書房,對於這個他熟悉到閉眼也不迷路的地方,一記眼光出去,就判斷好最好的位置,和他站院牆外的角度差不多,房門的左側或者右側,方便揭開門簾偷窺的那個地兒。
他就站過去了,想著這個地方好,伸手悄打門簾,如果看到雲展在書案後麵,那麼離房門有段距離,他站在房門外麵賠個禮兒,倘若生氣的話,他還有逃走的機會。
如果房門附近就見到雲展踱步想公事......不然,先溜再說,改天再來賠禮?
權勢自古可滔天,雲展手握重權,唐謂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