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一抬頭,咦,這不是他的親家,南陽侯嗎?
祁越注視著二叔的神情由嗔轉為平和,由平和向堆笑演變,頓時氣得肚腹生痛,暗罵南陽侯晚回來一刻鐘該有多好。
“親家,我是祁西,你的親家啊。”祁西拱手。
南陽侯愕然:“哦哦,真的是親家啊,你.......幾時來的?”他跳下馬,倒也肯還禮,把祁西一行人看著,也就明白:“這是進京趕春闈的吧?”
祁波的親兄弟祁濤,平時就是個小促狹,說出話來隻有他刁難人,不允許彆人刁難他,聽到這裡咧開嘴道:“春闈不在話下,我們趕的是殿試。”
“不要多話。”祁西擺手。
南陽侯一笑:“少年人有誌氣是好的,”沉吟一下,這些人帶著行李,還穿著行衣,他們是剛剛進京,沒有找房子或者找不到房子來找自己,南陽侯不確定的問道:“就是我不在家,這大雪天的你們可往哪裡去,怎麼不見見我妻子?”
“唉,”祁西實在又冷又餓,沒提防就歎上一聲:“我說了見侯夫人,想來在忙,哦哦,”說到這裡想起來腳踩親家府第,說親家母肯定不對,忙改換成熱烈的口吻:“我們搭護國公府的船進京,接船的人好生客氣,聽說我在京裡有親戚,直接送我們到您府門外麵,我們還沒有吃飯,這不孩子們餓了,我才說帶他們先出去吃飯。”
南陽侯也拿出熱情:“既到了家裡,怎麼出去吃飯?難道我家招待不起不成,來來來,跟我進來,我讓人安排酒飯,家裡還有幾間閒房間,住到殿試得官那時候沒有問題。”
觀察他們的祁越總覺得說出來“護國公府”後,南陽侯的客氣才上升一個檔次,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麼,大家跟著南陽侯重新進去,這回不是小客廳,是個溫暖的房間,進去以前沒有人在,也點著炭火,還有淡淡的香散開來。
祁越想想剛才的炭滅茶涼,低頭隻是冷笑,祁西大力介紹越哥今年最有可能中舉,祁越還是打不起精神,少年人的脾氣使出來,腰裡盤纏又足夠,冷淡全在臉上。
南陽侯仿佛沒看見,一麵吩咐擺茶飯,一麵還是認真的聽著祁西說越哥讀書的上進,直到茶飯上來,南陽侯道:“親家慢用,我換件衣裳再來。”
正房裡,南陽侯夫人還在生著悶氣,聽到門簾響,見到丈夫寒著臉色進來,就把自己的生氣丟下來:“侯爺今天公事不順?”
“夫人,親家上門你不知道?”南陽侯麵如鍋底。
侯夫人鄙夷:“親家?你說那起子打秋風的外省窮酸?咦,剛回話說他們坐不住走了,侯爺從哪裡知道,”
她也擺出臉色,看著兩邊侍候的丫頭仆婦:“誰這麼多話?家務事由我管著。”
“那你應該管好,彆讓我操心!”南陽侯的語氣加上嚴厲。
侯夫人氣結:“侯爺是向我發脾氣嗎?”
“夫人!這門親事是你兒子弄出來的,為救你兒子,我把清河侯也求了一遍,清河侯都答應,你不認也得認!”
侯夫人騰的扶案站起,和丈夫對上眼神:“我兒子弄出來的又怎麼樣?好好的姑娘誰會訛人親事?她不好,才和我兒子糾纏,當個通房抬個妾我都會答應,外省小鎮上的姑娘不配當我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