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去雪衣遞給十羅,先向父親行禮,再向元連行禮:“二叔遠來,路上辛苦了。”
元連嗓子裡絲絲扯扯,又絮絮筋筋的,像是一團棉花忽然出來堵上,棉花不可能堵嚴實,他感覺還能說話,就是不太利索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來。
他實在太感慨了。
大哥說的對,這高門大第的還有人才在呢,這趕考這官場還是值得一去,並且立誌要做些事情。
雲世子出身高貴、地位名門、官高職顯,可是他一舉一動無可挑剔,實實是高門大第中人才中的人才。
想完這些,元連才發出聲來,好在意念一瞬間,現實中倒沒有失禮,他雙手扶起雲展,含笑相迎:“有勞侄女婿照應,我如今要叨擾貴府一些日子了,不到之處還請多多指點。”
雲展沒有回話,護國公道:“外道話不要再說,自家人說什麼叨擾指點,老二你隻管在這裡住著,世子書房裡和我的書房裡有幾位先生曾中的高,你讀書的時候也要抽出鐘點和他們談心一二,不要隻是悶頭讀書。”
“是是,國公指點的是。”元連說著話,和雲展坐下來,其它的客人們也坐下來。
十羅重新進來:“二舅老爺的同鄉,叫祁越叫祁濤,在門上候著要見。”
元連解釋:“說好的,我們安置好以後,就見見通個聲氣,我帶著他們來,知道他們安置的好,我也能放心。”就說出去見見。
雲展道:“既然是一船來的,那就請進來吃杯酒便是。”十羅出去請,雲展敬元連酒,眼神不住的往他麵上瞟著。
元連遲鈍的喝完三杯,啊的一聲叫出來,引得護國公和雲展看他,元連從懷裡掏出一封包著的書信:“看我這記性,秀姐有信讓我帶來,我見到世子太過高興,差點忘記。”
雲展笑容加深,他就覺得嘛,應該有一封信,就是信的內容他也猜的出來,他是為討好未婚妻才邀請元連進京,牛文獻也是為幫著世子討好元大姑娘同意元連帶人進京,這一切為了誰,不信秀姐她不清楚,她是個讀書的姑娘,禮儀上通順,一個謝字,叮囑一下照顧二叔,這總應該有。
他大大方方的這就拆信看信,祁越、祁濤這個時候進來,見到滿室生輝般的熱鬨,兩個人心裡五味雜陳,當然是先向主人位上,那模樣相似的兩個男子,一看就應該是對父子,也即是國公和世子行禮,就見到雲展向他們招手。
“世子安好。”祁越、祁濤道。
“你們可曾找到下處,秀姐囑我招待你們,家裡閒房甚多,彆說一百來人,再來一百也住得下,要是下處不甚舒適,也搬到我這裡來吧。”雲展揚揚信箋,眉頭眼角上的得意又把他容貌上的缺陷掩蓋,他說著,雙手把信送給父親。
“父親請看,秀姐還是一手的好字。”
護國公就看信去了,這信裡沒有情詩,甜蜜油然而出,但是公公還是能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