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遠望著張竟和他身後的人微微笑,嗓門柔和但語氣堅定:“女兒是我心愛,女婿也是。回不去了,唉,這也沒有辦法啊。人生事不如意總是有之。”
“有.....誌?”隻讀過三字經的張竟眨巴眼,然後又是笑:“有誌就好,老元你聽我的沒錯,隻要你有誌氣,就一定能生兒子,看我,婆娘肚子不爭氣,我有七個女兒,我放棄了嗎?不過你這招不錯,我要學上一學,不帶把的再往我婆娘肚皮裡鑽,隨便配人我絕對不辦喜宴。”
在他背後的年青副將眼睛放光:“不辦喜宴就不能收彩禮,張將軍,你女兒我要一個。”
“滾!不辦喜宴要收彩禮。”
元遠被氣樂掉,有沒有聽懂我說話,我隻有一個寶貝女兒,看著他們嬉笑怒罵快活之極,為什麼不能分一些快活給往這裡來的文官,在元遠心裡和內陸文官們連成一體,畢竟他也是科舉出身。
擺一擺手:“張將軍不要取笑,我和你說幾句正經話。”
張竟堆笑:“我哪句不正經嗬,來來,你說你說。”
“十二個文官離開這事,我也是內陸文官,我要知道原因。”元遠心想我來一回不容易,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盯上你。
花天宇在一旁壞笑:“要是全給我,十二個全在呢。”他幻想著多出來十二個軍醫,那該有多美氣。
元遠聲明過會認字能自行看醫書,但是“望聞問切”需要大量時間和病例的積累,花天宇覺得這有何難,西北這裡草藥多,醫生缺,病人還是有的,你們十三個人慢慢的把脈就是。
六月的山脈層巒疊翠,重西城頭為之渺小,在城頭重兵之中的元遠,一襲淡色薄衣,更欲隨風而去,張竟麵對著他,搪塞的話竟然一句說不出。
有片刻的沉默,張竟拍拍元遠肩膀,還是滿麵笑容:“走的人還問什麼,咱們說正經話,我有一個生兒子的秘方,一般人我不給他,看你老元是個好人,我告訴你,”
元遠眸光嚴肅:“所以您生下七個女兒?”
四下裡的嗤笑聲中,張竟麵不改色氣也不喘,繼續親切的道:“我下一個準是兒子,準備好你的賀禮,洗三、滿月、百天......”
元遠麵上的沉靜愈發沉澱:“我女兒也要賀禮,就拿這十二個文官離開的原因當成賀禮,我隻要這個,否則,”
他想了想,說舉報無疑給自己招災,西北全是糙漢子,讀書的人不見得明理,不讀書的人也同樣有壞蛋,要說就拿張將軍的狠事說,這種時候要用花將軍的話,紮刀子捅要害,否則彆拔刀。
“你張將軍不給我女兒賀禮,尊夫人下一胎還是女兒。”
幾隻大鳥飛過城頭,掠過這群呆若木雞的人,它們不知道這群呆立的人都在想著,咒人斷子絕孫咒人斷子絕孫......
烏雲堆積在張竟麵上,形成一團籠罩著的凶狠,不知道張竟克製的有多困難,他開口時陰森森,但是沒有發火:“好你個元.....”他叫元遠過來,可沒記住元遠的名字,或者說張竟不想記住內陸文官姓名,認為遲早離開,何必費事。
張竟看向花天宇,花天宇雖驚駭元遠詛咒張將軍,但元遠是他的人,花將軍不向著自己人,還當什麼將軍。
見到上司目光掃來,花天宇仰麵看天,強勢表明我不告訴你。